从小就不用丫鬟。”
“那是以前。”商椴笑得云淡风轻。
扶杳忍了又忍，实在忍不住：“你当日何不直接杀了我？”
商椴微微抬眉：“我为何要杀你？我要的是丫鬟，不是死人。”
扶杳盯着商椴，实在想不出为什么长了这样好看一张脸的人会如此恶毒？
心中一股气不上不下，憋得快要爆炸，若不是晏存舟跟父亲还在他手上，她手上这杯茶已经泼到他脸上，看你还笑！
扶杳努力咽下这口气，仔细考虑自己的处境。
如今她其实就是砧板上的肉，根本没有任何谈条件的资本，甚至就这个被羞辱的机会，都是用一匣香换来的。
再换个思路想想，虽然当丫鬟是羞辱，却能让她真正接近父亲的案子，那她三个月救出父亲的承诺，是不是就能兑现？
权衡良久，他深吸一口气：“给公子当丫鬟也不是不可以，但公子必须在我们出发之前放了晏存舟。”
救出一个是一个，晏存舟出来也好帮着照顾家里。
“没问题。”
本来做好还要好几番拉扯的准备，没想到他毫不犹豫答应，扶杳不敢信：“真的？”
“等我们出发那天，我会让他给你送行。”
扶杳这才放下心来：“好，我且信公子一回。”
商椴便冷笑了笑：“三日后，长灯去贵府接姑娘。”
事情既然定下来，就要谈点细节问题，扶杳咬咬唇：“那我，我能不能跟家里说，是官府让我跟你一起协助查案？”
这关系到扶家女儿的声誉，她不能让家人以及其他任何人知道她是去给他当丫鬟。
商椴很无所谓地：“随你怎么说，只要你自己知道是去做什么就行。”
扶杳捏了捏拳头：“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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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后，扶杳跟胡氏说了自己要亲自跟着商椴去扬州查案子，胡氏理都不理，叫她爱干嘛干嘛，她只要三个月后的结果。
后面两天，扶杳便带着小萘一起待在制香室，主要是教小萘简单的制香方法，已经教她辨识已经制好的成香味道、品质和功效。
好在小萘从小跟着她耳濡目染，时不时还帮忙打下手，这些知识扶杳讲一遍她就明白了。
第三天去了裴府，跟裴司介也说是去查案子。
裴司介再次惊讶：“你一个未婚女子，怎能跟一未婚男子跑那么远的地方？这要传出去你就真嫁不了人了。”
扶杳叹气：“还嫁什么人？本来还有个表哥，可是听说他母亲都快被我气死，他肯定也不会再接受我。再加上商椴这么个定时炸弹，我还是一心赚钱养活姨娘吧，其他的就不指望了。”
裴司介想了想，忽然笑道：“那也好，以后就跟我一起，咱们姐妹俩相扶到老岂不妙哉？”
扶杳便笑：“倒也是，你一个不想嫁，我一个没人要，正好凑一对儿！”
两人相视哈哈大笑起来。
裴司介摇头：“不行不行，说是这么说，你去扬州的事儿千万要瞒着，不能再跟其他人讲了。”
扶杳叹气：“是啊，我不嫁人我妹还要嫁呢，自然不能宣扬出去，到时候别人问起来，你就说我在家里闭门思过吧，说不定还能挽回点我们扶家女儿的名声。”
“对了，”裴司介想起正事：“你走了铺子怎么办？”
扶杳便将提盒拿出来：“这里面是我最近制出来的香，加上上次我拿来的那些，勉强可以撑一阵。”
从里面拿出一个精致缎面布袋：“这里面有六两延益香，本是替宣姑母做的，现在只能拿出来救急，将它和焕颜香一起当做店里招牌，每个月只卖二两，每人限买二钱，用三个月时间吊足大家胃口，等我回来其他香自然好卖。”
裴司介于生意方面一窍不通：“这样能行吗？”
扶杳其实也没底：“行不行也只能这样，已经交了一年租银，让铺子空着太浪费，不如先试试。”
接着扶杳又跟裴司介说了她想让小萘看铺子的打算，在外面找人总是不放心，小萘起码对这些香都熟悉，这次去扬州不能带着她，正好让她在店里熟悉一下。
那铺子有个小阁楼，小萘也有地方住。唯一担心是她的安全问题，所以想托裴少盛空闲时间多去看看，一定要保证小萘安全。
裴司介自然不会推辞：“放心吧，这铺子如今也有他的一份，让他看着是应当的。”
辞别裴司介后，扶杳回家又嘱咐扶栖许多，主要还是让她好好照顾姨娘。
终于三天过去，第四天一早，长灯驾着马车来接扶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