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年纪稍大的人在飞行过程中没抓稳对方的手，一条圈的站队，现在变成了一条线。
而边草好巧不巧，左手抓的就是掉在末尾的那个人，右手抓的是熟人林青。
眼看着浪就要打过来了，鬼差们此时每个人的双手都抓着一个人，没有谁敢轻易出来把掉在末尾的那人抓回去。
如果任由这种情况继续下去，最末尾的那个人肯定会被河水打湿，如果这时恰好有怨灵顺着浪花爬上来，那么一条线的人都有被怨灵占据身体的危险。
“边草，快放手，把那个人放下。”法力最高、飞得最快的江唤在斜上方对边草大喊。
边草知道，这种时候不能犹豫，就算要放弃一个人，也不能拖累大家，但是她看着对方祈求的眼神，还是有些于心不忍。
“求求你，不要，不要丢下我……我不想成为怨灵……”对方死死抓着她的手，边草怎么挣扎也没能将那人挣脱开，她知道她此刻应该抬起脚将这个人踹下去，可是，可是……
就在边草犹豫不决之时，林青趁其不备放开了她的手，并做了她想做不敢做的事——抬脚将她踹下！
“我去，完了！”她大脑里只想到这四个字。
边草和另一个被抛弃的程序员一起手拉手掉入了忘川河里。
江唤带着众人安全落到桥上，他低头看了看桥下，翻腾的海浪已将边草二人卷入河里，不见一丝痕迹。
他转头狠狠盯着林青，接着走上前，抬手扇了他一记重重的耳光。
林青被打得头晕目眩，嘴里一股甜腥味，也只能低头摸脸，不敢多嘴一句。
江唤：“听好了，我们这次只抓到这么多程序员，哪个想被打入罚恶司的，尽管去向上面汇报。”说完顿了顿，“随我到察查司陆大人那儿领渡河府！”
鬼差们齐声应是，带领一群哆哆嗦嗦的程序员向察查司陆之道陆判官的府邸进发。
*
感谢大学体育开设的游泳课，班上只有边草一个人靠那几节课学会了游泳。
她此时条件反射地划水向上游，好不容易将头伸出水面，她大口吸气呼气。
忽然一股力量拉住她的脚往下坠。
边草心里咯噔一下，难道是怨灵来了？
等拖入水中，她透过清澈的红看下去，原来是那个和他一起掉下来的程序员。
方才河浪将他们两人拍散，没想到这么快他就又拉住自己了。
真是猪队友啊，你丫不仅手劲不好，游泳也不会。
但是这样拉着她，不等被怨灵上身，两人就要溺水而亡。
等等……他们不是本来就死了吗？
还要怎么溺亡呢？
被越拖越深的边草，终于憋不住气了，她挣扎着脱口而出：“你放开我！这样我们两个人都会死。”
等等……怎么在水里还能说话。
诶，根本没有水钻进口鼻，和在岸上的感觉完全一模一样。
“你冷静一点！我们不会溺水。”
对方终于明白边草的意思，“真的诶。”
但他仍然没放手，一直拉着边草往下落。
继续下去，怨灵上身是迟早的事。
根据江唤的说法，越往河底，怨灵越多。
边草实在没办法，只好撒谎道：“不好！怨灵上我身了！”
对方一听，惊声尖叫中立刻撒手。
边草无语……
虽然在这河里不会溺水，但如果不会游泳也会持续下沉，边草调整好身体，重新找回踩水的节奏，而对方则挣扎着持续下沉。
要不要拖着他一起？
但是两人的体力差距太大了，她只是一个入门级的游泳者，明白自己没有能力拖着一个比自己重好几十斤的人一起上岸。
要是还优柔寡断，就是对自己的未来不负责。
就在她犹豫之时，一颗带着长尾巴的红黑色阴影窜进了程序员的心脏。
那就是怨灵！
程序员的身体卡顿一下后立刻像丧尸变异一样扭转身体，骨骼碎裂的声音和男人痛苦的嘶鸣一起发出。
边草在愧疚与恐惧中快速踩水上浮，努力向岸边游去。但忘川河实在太宽太大了，河岸离她好远好远。
肯定会碰到怨灵的，边草带着这样的心情奋力划水。
果然……
没游多久，就有一只怨灵向她窜来，速度比用法术逃跑的鬼差还快，她哪里逃得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