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丽丝推开酒馆的门出去的时候,还听见了男人们的欢笑声,轻浮的话语。
她满不在乎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了一根烟,推开打火机点燃了它,试图用它让自己被酒精弄得一团柴糊的脑子清醒一点。
她已经记不清自己为什么出现在这了,只记得今天是万圣节。
所以,她接下来该去哪......
她咬着烟,有些苦恼地皱着眉思索了片刻,最后因为一个摩托车的广告牌像一个小女孩一样手舞足蹈地拍起了手。
“对啦!”
她得意洋洋地自言自语:“去找阿莫斯·贝克,那个坏家伙居然把我一个人丢在酒馆,我一定得让他好看!送再多的花,我都不原谅他!”
她极其肯定这一切是阿莫斯·贝克,那个喜欢她的坏小子捣的鬼,而并非她自己去的酒馆。
怎么可能?!!
她,克丽丝·菲尔德,可是一直遵守妈妈安德莉亚教海的好孩子呢!
她骄傲地想。
毫不讲理也好,胡搅蛮缠也罢,反正在阿莫斯面前,克丽丝就是唯一的真理。
于是克丽丝一路孩子气地骂着阿莫斯,一边沿街找人——她有些记不起来阿莫斯的家在哪儿了。
走了许久,走得她脚都疼了。
气得克丽丝直接把那双鲜红的高跟鞋踢到了一边,她光着脚继续找人:“你必须要赔我一双新的,阿莫斯……”
小镇的黄昏真的很美,像是天价的布料,披在她身上一定好看,肯定是能让某个红发笨蛋看得傻眼。
一想到这个情景,克丽丝就乐不可支了起来。
可同她一样快乐的人不多,伤心的人却随处可见。
她也总算看见了一个熟人,小时候班上漂亮女孩爱丽丝小姐的小跟班。
当然,她现在不太记得起对方的名字,只知道她的外号蜘蛛小姐,因为她实在长得不算好看。
可蜘蛛小姐看上去老了太多了,也没抹口红,她一点妆也没化,躲在角落哭得很难看。
“你哭起来真丑。”
克丽丝坦然道。
“这和你没有任何关系,菲尔德。”
蜘蛛小姐抬起头,用她肿成核桃的眼睛恶狠狠地瞪她,然而这毫无威慑力,只让她显得更滑稽可笑。
如果克丽丝还醒着,性格恶劣的她一定会以此取乐。但幸运的是她喝醉了,所以她并没有在意对方差劲的态度。
她的注意力很快就转到别的地方上去了。
她如同发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大惊小怪地叫了起来:“你居然没涂口红,凯伦!”
“住嘴!菲尔德。你知道杰克不喜欢女人化妆!而我也不是你那样放荡的女人,做为一个好妈妈好妻子,我必须同修女一般圣洁!”
蜘蛛小姐,也就是凯伦,气愤地怒斥道。
在年轻的时候,她的确喜欢那些玩意,但是现在,她已经结婚了。
然而她得到的只有克丽丝迷茫的眼神。
她像一个少女一般天真地咬了咬后:“谁是杰克?”
“你居然忘了杰克?他是我的丈夫……等等,你喝酒了?”
凯伦后知后觉地嗅到克丽丝身上的酒味,嫌恶地向后移了移:“哦,上帝,你个碧/池,离我远点,我可不是你这样的女人。”
克丽丝才不听她的,她只觉得很难理解她:“就因为他,你放弃了你的口红!嘿,凭什么,你说过口红是你的命,难道他比你的命重要?”
“这并不是一码事,菲尔德……”
她只觉得自己更难过了,大声反驳她后,又控制不住哭了起来。
“好吧,好吧,那你在哭什么!”
克丽丝不耐烦地踢了踢她的膝盖,结果用力过大,直接让凯伦整个人歪倒在了地上。
疼痛让凯伦整张脸都扭曲了,她几乎是咆哮般地怒吼道:“碧/池!你这个碧/池!!!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知道你为什么哭。”
克丽丝表现得格外气定神闲,她一点也不把凯伦的怒火放在心上。
“为什么?”
凯伦重复了一遍克丽丝,心中的那把火越烧越旺,将羞耻屈辱烧得一干二净,她一把拽住克丽丝的手,眼中似是有即将喷薄而出的火舌要将眼前的女人吞噬一净,“杰克把我赶出来了,就像你说的那样,他觉得我相貌丑陋,难以忍受,完全比不亮丽的酒吧女郎!”
“现在……”
她眼中的怨毒似是抹了毒的匕首,能刺穿人的肋骨,“你大可以嘲笑我,菲尔德,你这个贱/人,毒/妇...”
谁能忍受自己狼狈难堪地出现在光鲜亮丽的死对头面前呢?
她已经记不清自己最开始为什么讨厌克丽丝了,她只知道从孩提时期开始她就讨厌她。
克丽丝没有一处地方讨她喜欢,不加修饰,却格外突出的美貌,富裕的家境,目中无人的傲慢,仅仅这些就足以她嫉妒自卑到发狂。
在她整个少女时期,她一直用最大的去诋毁挖苦克丽丝。
等到她嫁了人,生下了女儿苏珊,也依旧如此,这让女儿苏珊如当初的她一样厌恶小菲尔德,对她百般羞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