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许岁到办公室的时候,同事一反常态,聚在一起讨论什么。
“看吧,这是我之前和荣老师的合影。”一个女生翻出手机照片对另一个同事说。
“你居然还和荣老师拍过照片,什么时候?妈耶运气真好,荣教授看起来真儒雅,我妈特别喜欢这种老一辈知识分子。”
“就是去年,那天荣老师来接受采访,采访后荣老师看我一直拿着手机,主动问我要不要合影。”
“啊,荣教授人真好,不愧是男神!”
许岁放下包,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听到林助理的一声尖叫:
“什么,荣炳兴要来瑞达了!”
一嗓子让整个办公室都陷入寂静,秘书处安静了两秒,然后一个人白他一眼:“你才知道?”
林助理对着秘书处新发布的通知,一字一句念:“……兹定于6月29日召开‘知识普及’问答暨欢迎大会……映川大学物理学院院长荣炳兴教授特邀出席……”
他捕捉到重点, “荣教授要来南临了!”
许岁放包的手一顿,接着把包放在座椅上,坐下来打开电脑。
电脑等待开机过了几秒,她听见林助理说,“就在这周五,怎么之前一点风声都没有?”
“谁知道呢,今早才发的通知,我没想到你和清云姐也没听说,奇怪了,这种行程活动不应该至少提前一两个月安排吗?”
林助理还真不知道这件事,心里奇怪了一声,“可能是总部的安排吧。”
他转头问许岁,“小许你昨天下午没来?”
许岁点头,“嗯,我刚去人事那里销了假。”
“怎么突然请假了,身体不舒服?”他略微关心了一句,没有深问,许岁说了两句把这场同事的关心打发掉。
打开电脑输入密码,手机叮咚一声响。
收到一条消息:“喜欢这个礼物吗?”
来自谢斯年。
昨天忘记把他删了。
许岁在心里考量了两秒,长按联系人头像,选择拉黑删除。
*
总裁办公室。
张清云敲门:“谢总,这是许岁今天的打卡记录。”
深色檀木古董桌前,谢斯年阴郁的面容稍松动了一点,“她来上班了?”
“恩,她今天早上8:52打的卡。”张清云说,“另外昨天的会议推迟到了今天,还有十分钟就是会议开始时间,谢总您需要过去一下。”
谢斯年掀起眼皮,兴致缺缺地看一眼,“知道了。”
公司的会议他不感兴趣,一群老头子围成一桌吵架,这个要加一条产业链,挖空心思刮油水,那个要在多少个城市规划车展,仗着统一标准赚钞票,有什么好开会的必要?
谢斯年从来没开过这么效率低下的会。
同学圈子里都说他年少有为青年才俊,二十出头就继承家业当起了老总,听着多光荣威风似的,实际上他顶多是个傀儡太子,起到了一个吉祥物的作用。
那些老不死可没把他放在眼里,一个个迫不及待,仗着亲戚关系和与谢父的交情往自己的兜里塞钞票,这个要增加产业链,那个要给下属工厂增加一道统一的检验标准,恨不能手有两丈长,把满世界的钱都网进自己家里。
对比之下,就显得许岁这边的事尤为可爱了。
他伸出手摆正一张相片。女孩围着一圈长白绒毛围巾,越发显得面部毛茸茸的,柔软的。高清镜头下能看到脸上细小的绒毛,相片外,当年的谢斯年一只手拿着相机,空出的另一只手举着烟花棒,让她看过来。
少女的眼睛倒映出烟花的影子。
单手按下快门,画面就定格在这一瞬间。
谢斯年心中生出留恋的念头,他有些后悔让许岁知道他是瑞达集团继承人的身份,但长痛不如短痛,许岁早晚都是要知道。转念间,谢斯年抬起眼睛。
他问张清云:“荣炳兴开的出场费是多少?”
张清云报出一个数字,并说:“荣教授是推了映川校庆过来的,那边的意思,可能要还给足车马费。”
谢斯年知道这笔“车马费”肯定不止机票酒店那么轻飘飘,但他没放在心上,“从公司账上支。”
张清云点头,知道很大一笔账目财务要忙起来了,但这对总裁来说不是问题,谢父把她同谢斯年一起空降过来就是为了让她看着对方不出错。只要不影响到公司,别说谢斯年是想追一个女朋友,他就算要追一个足球队她都不会置喙。
她看了眼时间,提醒说,“谢总,还有三分钟就开会了。”
“知道了。”谢斯年看了眼表,不耐烦地解开表带,放到桌上,换了一支和袖扣搭配的。披上西装外套,一面整理着领子,一面大步流星往会议室走。
他边走,边漫不经心地想,逼一逼她,早晚会回到他身边。
*
上班时间,开完简短的早会,许岁给赵清谏发消息:刚开完会。
这是昨天赵清谏请求她报备的,哪怕报备的像流水账一样,但能和许岁多说说话他就很高兴。
赵清谏的消息弹出来:辛苦了,方便打电话吗?
许岁环顾了一圈,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