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送上战场,她也曾疑虑这真的是她想要的生活吗?
那场爆·炸是引线,而媒介——她从未想过长久以来佩戴的蛋白石有如此功效。这是她十八岁那年父母送的,是他们从灵·媒处求来的护身符,当时还被亲女儿一顿嘲笑。
第六天,丽娜终于发烧了。
女医生用尽一切办法帮她退烧。想来病毒潜伏已久,丽娜长出了和唐斯顿一样的红疹。天亮不久,她穿上男装往宿舍门缝夹了张纸条带着丽娜赶往医院,顺带看望唐斯顿。
“现在已经病倒两个人了,接下来到谁?”布鲁尔将字条传给其他人看。
“她什么时候去的?”米德尔顿问。
“她也是够大胆的,”乔治挠挠头,“也不怕遇到危险。”
杰克抽着烟道:“她习惯了单打独斗。”
“等唐斯顿先生回来,会怪我们连一个女人都保护不好。”络腮胡怀特嘲弄道。
强纳森嗤鼻道:“是她叫我们不要管的,万一我们也传染了咋办?”
“话可不是这么说,你看她一个人照顾唐斯顿先生,又照顾丽娜,她自己也没有怎么休息。”
“她是个女巫!”
“胡说八道什么!”
……
查理安分地给马槽添草,比利折起纸条走过去,“你的孩子好像快要出生了吧?”
“是,算下来时间也差不多了。”查理提起妻儿的神情温柔似水,“你和杜西妮娅呢?”
提起心爱的人,男人们总会露出与拿枪时天壤之别的神色。
比利灰蓝的眼睛闪着光圈,“她带我去见她爸爸了。”
“这挺不错,下一步是不是把联姻退了跟你订婚?”
“虽然我是这么希望的,但她父母比较传统,可能还需要时间接受我。”
“只要你们是真心喜欢就能克服这些。”查理以一个过来人的口吻安慰道。
第七天。
唐斯顿皮肤的的红点已经结痂,经过医生的诊断可以出院。见卡嘉精神萎·靡地趴在病房桌边休息,他内疚地让护士不要叫醒她。
负责运送病人的马车载着他回到麦克斯文家里,律师夫妇欣喜地欢迎他康复出院。可他一听说警局把偷马的七河帮关进监狱时,想起了卡特伦的人来医院说的那番话。
从病死中挣扎回来,他有点虚弱无力,借口先回去休息。事实上他不得不考虑以一种和平的方式解决当下的问题,稳定大局。如果他们真的要斗个你死我活,吃亏的只能是他们。这群有勇有谋、还有大把前途的牛仔不该栽在这里,他们也有自己的家人。他提供这份工作可不是要他们命的 。
面对空旷的房子,他蓦然有些头疼。
在医院补了半天觉的卡嘉醒来后先查看丽娜的情况,可怜的女孩还未完全退烧。从护士口中得知唐斯顿已经出院了,她拜托对方照看丽娜后就策马回农场。
摘下帽子,那头迎风招展的长发随着马匹的降速落回肩头,她萎·靡不振地被新来的汤姆扶下来。这个有些龅牙的少年背井离乡来投奔比利。
“卡嘉小姐,你还好吗?”汤姆关心道。
她摸了摸少年饱满紧致的脸颊,揽揽他的肩头便迈出马厩,散开的红发扫过他的青涩的手掌,余下草药肥皂的清香。
趴了一晚的肩颈痛得不行,女医生不停地扭动、转动身体各部位发出卡拉卡拉的声响,按压酸疼的肌肉以及被马颠疼的腰臀,这时候就尤其想念基地里的按摩师。
“凡人的身躯还是不好用吧,”比利戏谑道,“这就受不了了。”
停下这套在别人看来奇异又不体面的早操,她才回嘴:“是啊,好不容易找了个长得好看、腿又长、皮肤嫩的,没想到还是中看不中用。”危险地眯起眼睛,卡嘉将双手架着他的脖子两边,“或许下次换一个男人的身体比较好,毕竟‘带·把的’在这里相对容易被人看得起。”
查理发出尴尬的咳嗽,脸色潮红。
没等比利挣脱开,她玩味地捏了下对方的耳垂就撒开,“有水吗,我渴了。”
“威士忌可以吗?”查理从桌上拿起半瓶酒递过去。
卡嘉接过酒拔出塞子往嘴里灌。也不知道是没休息好味觉有点失常,她觉得这酒索然无味,随后就将酒放下,身体退到查理身边,手指以枪的形态指向外面,“查理,麻烦你通知他们,明天早上五点,我要全部人都在空地集中。”
红色的人影走远后,查理用手肘顶了顶愣住的比利的肩膀,“回神了,被女巫眷顾的感觉不错吧?”
青年慌乱地推他的肩膀大叫:“神经病,谁要被她眷顾!”
身后的声音让人顿感刺耳。她随即隔空白了他一眼,门一关,直接跌趴在沙发上呼呼大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