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坏了今晚谁给你做大餐啊!”
母女两人嬉闹着去厨房准备晚餐。
“不过老妈,以前有病人家属请你去家里坐客的情况吗?”
“有一些,但多数都只是客套罢了,像这样写纸条邀请的,还是头一回。”
“我觉得挺奇怪,为什么请你去坐客,要通过毫无关系的小辈告知呢?”
程芳琳指导着程黎切菜,闻言幽怨染上眉梢,语气造作,“谁知道呢,也许你老娘这个护士长不配人家长辈郑重邀请,所以叫个小辈来意思意思?”
她老妈又开始不正经了。
程黎举起菜刀,正色应和,“那程女士不去的决定,做得可真是太对了!”
纷扰的八卦信息被远远抛在脑后,两人美美享用了一顿假日晚餐。
收拾完,母女互道晚安,回到各自的房间。
重新坐回桌前,手机已经没动静了。
果然,少年人转移注意力的速度比台风走向更快更难琢磨。
程黎没去管已经变成省略号的消息红点,她点开短信界面,准备编辑拒绝邀请的短信。
刚敲了几行,手顿下来,她觉得有点不甘心。
李有风招摇过市的作风给她带来了这么多麻烦……要不晾个几天好了,她现在还不太想和他有联系。
于是把纸条放到笔盒里,随手压在了一堆作业本上。
只是她自己也没想到,这一晾,就晾到了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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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黎抱着最后一点希望,轻轻展开那张接近破碎的纸条。
一片模糊黑团。
好吧,电话号码真没了。
星点惭愧和先前万般情绪一起涌上来,程黎胸腔快速起伏,眼泪不断溢出,她狠狠擦掉。
蹦跶着赶来的胖龙正好看到这一幕,爪戳肚子结结巴巴,愣是往枪口上撞,“人、人类,赶、赶紧问吾第三个问题!”
程黎向那胖龙投去淬着怒火的目光,手指门外,压着嗓子厉声道:“滚!”
然而胖龙不识好歹,“放、放肆,竟然敢叫吾滚——唔!”
程黎不耐地直接捏住那吵嚷的嘴,掐住覆盖心脏的鳞,“你做对了什么就搁这嚷嚷嚷!吾吾吾、吾个屁啊,装得自己多厉害的样子,除了下雨打雷放闪唬人你还会干什么?你知道高三生压力多大吗?你知道时间对高三生多重要吗?我的书本我的作业我知识的结晶全被你毁了!圣龙圣名神神叨叨糊里糊涂,连自己名字都不知道!那么短的三个问题愣是想不起来,一直问问问,我就问你是不是蠢,是不是傻,是不是下那么多雨全是脑子里进的水!”
胖龙被震慑住,红眼珠呆呆盯着程黎,不一会儿就泛起泪花,程黎感觉手中的身体在微微颤抖,不知道是害怕,还是伤心。
程黎发泄一通,气总算消了点,“我松开手,你能不能好好说话,别装神仙大帝高贵龙?”
胖龙可怜巴巴,点了点头。
程黎轻轻松手,将胖龙放到书桌上。
那龙刚一离开程黎的手,就缩到老远,“哇”一声大哭起来,“可怕,好可怕,好吓人,人类好残忍!”
程黎递给胖龙一记眼刀,“别哭了,再哭我就不问你第三个问题了。”
胖龙立马坐正,抽抽嗒嗒地闭嘴,只是龙鼻冒出一个鼻涕泡来不及收回,“啵”一声碎在空气中,将一人一龙的闹剧正式划下句号。
程黎拿来抹布和盆,擦拭桌面的水,问正玩水珠的胖龙,“你为什么不记得自己的名字和来自哪里?”
“不知,你问毕吾才知原来自己不知。”
“……那你是怎么来到我这里的?”
“吾只记有白光一道,一股强烈气流将吾喷到了此处。”
程黎想起,龙出现之时,恰是她打喷嚏之后。
强烈的气流……
不会吧?
她暂时不想深究这个问题。
“你还记得些什么,那些下雨的术法……以及为什么要装出那些傲视群雄的样子?”
“吾不知,你所讲之下雨、摆架势,似是吾习惯之为,自然而然便如此了。”
“既然如此,最开始看到我的时候,为什么会那么害怕,还搞出这一大摊雨淹了我的书桌?”
胖龙扭扭,“……吾彼时怕得应该并非是你,而是白光之前某物,恐惧深入骨髓以致神智暂失。直到那白池子里,吾才认清眼前是一陌生人类。”
程黎拧干抹布的水,撂在一旁,“所以总结下来就是,你失忆了,但留着一些造作的习惯;你不知道自己知道什么,只有我问你问题,你才像被允许一样,打开记忆库找记忆,同时记忆内部还有可知与不可知的分区;我不问,你自己就没有打开记忆库的权限;然后很可能你来这里之前,是在被什么恐怖的东西袭击,是这个意思?”
胖龙连连点头,“是也是也……你快问吾第三个问题吧,吾现在一无所知,”
程黎点了点胖龙殷切的脑袋,“那,我来试试……提问:你能把我的书和卷子恢复原状吗?”
胖龙茫然半晌,这好像不是那第三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