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幻的梦境,门被推开,白光涌入直播间。
暖黄色的灯光下,一切都是那么安宁与祥和,掩盖着背后血淋淋的真相。
轿上端坐着的盖头下的新娘,远处凝视着队伍的父母蜡像,把头偏过去的竹马和跟着轿子的兄长,一派喜庆的婚嫁场所,突然蹦出的怨念人偶让人想起这是鬼屋的事实。
“轿子里面是白纸糊的。”李菡萏捏住轿内蹦出的硅胶白色怨念人偶,她手指用力,按出一个凹陷。
“喜果里的芯子是白纸,草丛里有两个血色的脚印。”傅晟然补充他那边找到的线索。
“对雁一只闭着眼睛,一只眼睛圆睁着,身上有伤。”李菡萏凑近,手触碰到对雁的头部。
相拥衔着红果的对雁猛地惊起,缓慢转头望向她的方向,伴随着一声尖叫,便是凄厉的狂笑。
她倒退一步。
摄像则敬职敬业地把对雁录入到直播间。
瞪着眼睛的大雁死死盯向镜头的方向,随着切换近景,不断放大,直播间一片【不要过来】的哀嚎,清晰的音乐声和潜藏在栩栩如生羽毛下的伤,将恐怖的氛围推到顶峰。
【我去过现场,绝对没有那么恐怖,咬手绢】
【弹幕护体】
【离开一小会,对不起啦傅神。】
……
“没事吧。”镜头下冒出一只手,把对雁的脑袋盖住。
白皙如玉的手指,纤长有力,骨节分明。掌背筋骨匀称,肌理细腻,苍色血管隐现。
李菡萏缓过神,恢复镇定,道:“出嫁的队伍看完了,去前面看看婚房。”
“好。”傅晟然走在前面,略快了半步。
“门上福字倒贴不吉;新郎的脚边有香炉,里面有三根残香。”傅晟然快速罗列不合理的地方,“台上的喜烛里掺着白蜡,地上的妆奁(lian,第二声)里堆着纸做的金元宝和剪纸。”
他走到新人拜堂的蜡像前,蜡像制作的脸喜气洋洋,形似真人,盯久了给人一种怪异的毛骨悚然之感:“新郎的蜡像眼神没有焦距,没有做眼珠。这是一场冥婚。”
【好,好快。】
【猝不及防落下了剧情。】
【我是谁,我在哪,刚刚发生了什么?】
【我记得影帝曾表示过自己成绩不好。】
【没错,是“普通211的划水幼教专业”呢,滑稽,苦涩】
……
李菡萏打量着这表面喜气洋洋的婚嫁场景,蹲下,寻找前往下一个场景的线索。
她翻开妆奁上层,看到下方的木质剪刀,和贴在箱子里的各样剪纸。
白色的剪纸上,有婚嫁的场景,有回门的场景,有生儿育女的场景……斑驳的血泪沾染了洁白的纸张,是少女情思破灭后的无限悲凉与哀愤。
箱中有着一张任务提示卡片和一个木偶娃娃。
—幺幺是你一厢情愿,从未自由。枉死者不被眷顾,我剪下一路纸花,送行自己。
—血泪相融做的蜡烛,指引着我的去向。火焰挣扎着烧尽身魂,却也仍只能不甘地走向注定的命运熄灭。
木偶娃娃同样做的很粗糙,却迥异于布娃娃的温馨可爱,它四肢僵硬,五官呆板,眼睛涂成红色,有血泪落下,唇被黑线缝起。
李菡萏把两个娃娃收在一起:它们一个是被编造的甜美梦境,一个是被展露的痛苦真实。
傅晟然在烛台上找到机关,转动后,供台的柜门解锁,拉开,柜门里地面绘着一朵栩栩如生的纸花,移开遮挡的木板,底下是黑黢黢的地道入口。
在入口处找到滑索,锁扣连着绳结绑缚的皮椅,李菡萏先一步下去,先前的那股害怕早已尽数散去。她莽了一把,身体在狭窄通道里匀速下降。
不见五指黑暗中,滑索发出细微的摩挲声音,便只余下一人的呼吸。通道里的空气湿润而黏腻,一片静谧中,无形的压力激起皮肤的细微战栗。她猜测会有什么吓人的东西出现,结果一路上什么都没有发生。
落地后是一片家族坟地的场景,滑索在空置后被控制着又缓缓滑上去。
傅晟然紧跟着落地,两人在地面和角落的红白相间纸花的带领下,找到角落里纸新娘的坟墓。
“唉。”棺材被打开,一身红嫁衣的纸新娘脸色苍白,血泪点点,五官非人,声音哀柔低婉。
从天而落的密集剪纸,红白交替,是新娘的无数模样。欢腾的期待,交织着死亡的刻印,剪纸如蝴蝶涌出扎上的布袋,翻飞开来,直直砸向脸,使人一惊。
等猝不及防触碰到,才发现只是投下的3D幻影。
直播间在演员出场的时候就猛一波热闹起来了。
【棺,棺材,材材,诈,诈尸,尸。】
【剪纸打我脸上好痛,呜呜呜,哦,原来是假的啊。】
【这声音,这妆容,专业啊。】
【斯哈斯哈,女鬼姐姐我可以。】
……
“你们唤醒了我,交出信物,不然就留在这里陪我吧。”
纸新娘的演员阴森森地看着他们,低头拽住垂落的头发,掀眸露出一抹阴寒的笑意,拉长的语调凄凉而哀婉。
“我的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