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的气节。
御医来来回回地止血开药,终是救回了楚天佑。
只是前路如何,谁也不敢揣测。
长安城一时风雨飘摇。
……
苏珏被安置在温暖的营帐中,帐子里点着火盆,烧得很旺,热得人有些受不住。
苏珏的身体渐渐从麻木中复苏回来,比温暖更先侵蚀他的是后知后觉的冷,然后就是更加剧烈的疼痛。
“到底怎么回事?”
昏迷了几天,李书珩一时还未理清现状。
“主帅,是这样……”陆羽一五一十说了这几日发生的事情。
听得李书珩面色凝重。
而许攸只是看了一眼便拿起那剩下的馒头检验。
果然,还是雪上一枝蒿。
许攸走过去替苏珏把脉,不过两、三息的时间,他便松了手,“和主帅中的毒一样,只是我现在有一件事还没搞清楚。”
“许大夫,是什么事?”陆羽敏锐地察觉出其中的不同寻常。
“您昏迷之前喝的是红茶吧?”许攸向李书珩问道。
“没错,是九曲红梅,陈林将军送来的。”
“那就是了。”
“许大夫何故有此一问?”李书珩心里有了答案。
许攸抬起头,面容沉肃忧虑,“我师傅的医书上说,雪上一枝蒿毒性极强,但若只是单独进入体内,人是不会中毒的,要想毒发需要一样药引。”
“什么药引?”
陆羽似乎有些豁然开朗,“是茶水,还是别的吃食?”
“茶水,而且必得是红茶。”
几人一时静默,怪不得他们查了那么久都毫无头绪,原来茶水只是一个引子。
“可茶叶是陈林将军献给主帅的。”
陆羽惊诧万分,难道是陈林害得主帅?
“陆羽,你先将这件事放出风去,然而派人去问询陈林将军。”
李书珩沉吟片刻,以他对陈林将军的了解,此人虽然中立懦弱,但绝不是作恶之徒。
“还有,本帅苏醒的消息不可走漏。”
虽然经历了一场生死,李书珩的头脑依然清醒。
“是,主帅。”陆羽领命而去。
这下营帐里只有许攸他们三人。
床上的苏珏虚弱之至,虽然许攸给他喂了解药,可还是高热不退。
李书珩倚在床头,思绪不停。
“世子,别去……”
苏珏这一声“世子”来得突然,李书珩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只是定定地看着苏珏,眼中闪过难言的幽微情绪。
他怔了良久,眼中忽然闪过一丝恍然。
苏珏公子,就做一回本帅的棋子吧。
然而事情的发展越来越不受控制。
不知消息从哪里传出,苏珏是雍州十二楼的玉华公子。
梁州王吴广陵被他迷得神魂颠倒,李书珩和他也早有往来。
而当年梁州王吴广陵出兵冀州就是为了向李书珩讨回这位玉华公子。
如今无端出现在军营,无非是李书珩在暗度陈仓。
而他之前所说的后勤营之时,如今在很多士兵眼里成了笑话空谈。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太不公平。
……
此时,元夏军营内。
“大王。”
呼延庆跪在野利毛寿面前,将一封书信交递到他手里。
野利毛寿展开书信略略看过,嘴角勾起一道邪魅的弧度。
“很好,本王想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鲜卑这次配合打得不错。”
呼延庆未敢多言,只是跪在那里继续问道:“大王,还要再加一把火吗?”
“当然。”
野利毛寿点了点头,略一沉吟,接着道。“告诉野利将军,西楚那边继续盯着,随时与我军的探子保持联系。”
“还有,告诉那人定要煽风点火,见机行事,他陆羽一个毛头哪里能压得住所有人。”
“至于那个什么苏珏,死不死活不活的,没什么要紧。”
野利毛寿俯下身来拍了拍呼延庆的肩膀。“呼延将军,你是个聪明人,本王的意思,你应该很清楚。”
正如野利毛寿所说,呼延庆心知肚明,野利毛寿要动摇的是李书珩这支虎狼之师的军心。
……
此后半月内,两军数次交锋。
西楚皆是失利,雁门关算是勉强保住。
元夏的野利将军兵分三路压向雁门关,让西楚军队苦不堪言。
不但如此,几次交手元夏都能未卜先知,准确的了解西楚的所有动向与谋略。
这让西楚陷入被动状态。
饶是李书珩这支久经沙场的冀州军,都有些沉不住气了。
陆羽始终是波澜不惊的态度,无论发生什么,只是每天按时按点的演兵操练,从不懈怠。
而自苏珏身份被人揭露,军中质疑之声愈盛,原来李书珩所说的以身作则只是一个笑话。
不让军营再设后勤营,自己却暗度陈仓。
之前的那些话被传的绘声绘色,再加上被压抑的久了,终是有人憋不住的爆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