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殿里沉默了半刻,楚云轩终是想起楚越来,不知他亲自选定的木偶到底有多少本事。
“启禀陛下,郡主神勇,带着三百士兵袭入敌营,如今都传开了。”
王廷尉跪在地上,如实回禀。
“嗯,不愧为我西楚宗室的郡主,不失西楚风范。”
听到楚越得了军功,楚云轩的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意。
表现还算不错,只是这样卓越的表现,总得想个好办法制衡才是。
“王廷尉,你先下去吧。”
“是,陛下。”
王廷尉起身告退,没有多余片刻的停留。
君心难测,他只求明哲保身就好。
待王廷尉告退后,楚云轩于王座上思索良久,思来想去,一道赐婚的旨意出现在桌案上。
他看着那道旨意,只等旨意上主人的回归。
也是这一夜,穆羽将军府中悄然飞出一只信鸽。
……
风雨之夜,夜夜难明。
突厥战败的消息传至元夏,野利毛寿没有特别意外。
他依旧心情不错,还能逗弄着手里豢养的黑色小蛇。
“大王,是臣处事不利。”
倒是呼延灼心惊胆战,连连告罪。
“胜败乃是常事,何必如此挂怀,况且突厥之地,并非本王真正所愿。”
“大王……”呼延灼一时拿不住野利毛寿真正的心思,不敢轻易开口。
“呼延灼,你和你的哥哥真的很像,本王希望你不会重蹈覆辙。”
从王座上起身,野利毛寿拍了拍呼延灼的肩膀,话里话外,意有所指。
呼延灼听得明白,身上不由得浮起一层冷汗。
野利毛寿这明晃晃的敲打,呼延灼暗暗记在心中。
若他再办事不力,他们两兄弟怕是会落得个一样的下场。
这一次大王没有计较,下一次他或许就没那么好的运气。
……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金光寺的桃林诗会本已结束,但那位王大人兴致颇高,又将诗会延了两日。
期间流觞曲水,斗酒投壶,自是热闹不必细说。
不过既是桃林诗会,所作诗词皆与桃花有关。
诗会上人才济济,所作诗篇也是各有千秋。
“寻得桃源好避秦,桃红又是一年春。
花飞莫遣随流水,怕有渔郎来问津。”
“两株桃杏映篱斜,妆点商州副使家。
何事春风容不得?和莺吹折数枝花。”
“好,好,好诗!”
桃瓣纷纷而落,王大人一身御锦乌衣,手执酒盏穿行其中,依稀可见他年轻时的文采风姿。
每一首诗词他都细细瞧过,作的好的,他不吝赞美。
此次诗会,
众人刚行过几轮酒令,一道男声如玉石相击般从桃林外飘来。
“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
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韩闻瑾一身鹅黄纱衣带着素白纱衣的苏珏姗姗来迟。
行走之间,苏珏素白的衣纱随风飘扬,而那素白纱衣上竟还绣着缕缕水墨,一举一动仿若神人。
“韩大人,来得这样迟,可要罚酒三杯!”
作为诗会的牵头人,王大人热络的迎上前,韩闻瑾也不推辞,拿起酒杯饮了三樽,之后扬起笑意说道,“韩某来迟了,王大人可别在意。”
“诗会本就是以诗会友,韩大人,请。”
“还有这位苏珏公子。”
王大人并不很是待见苏珏,但也不好太拂了韩闻瑾的面子。
不过前几日他并未露面,是以也没见到苏珏。
今日相见,脸上挂着的笑容不免有些虚假。
苏珏其实也不待见这位王大人,但到底是人家组的局,这个面子得给。
他对着王大人点头致意,然后就将目光转向挂在桃枝上丝帛上的诗词。
“玉华觉得如何?”
韩闻瑾同他并肩而立,也在细细品味着这些诗句。
“不错,有几首好的。”
苏珏体味了半晌,有几首他是真心喜欢。
“不知玉华喜欢的是哪几首,韩某且为你抄录着。”
“韩大人,这倒不必。”苏珏出言回绝。
“怎么?玉华是有何心事吗?”
苏珏叹了口气,似是有什么话说不出口。
“今日之诗虽好,不过小巧而已,抄录了又如何,不过闲时赏玩之物,也没什么意思。”
苏珏这话说的狂妄,却也吊足了胃口。
在场的文人皆是文坛上数一数二的才子,被苏珏这么一说,自是不太服气。
“你说我们写的诗不过小巧,你又有何能耐!”
“口说不算,还请公子也做一首与我们看看,什么叫不小巧!”
他们其中不少人都是知道苏珏的真实身份的,不过是个以色侍人的下九流货色,若不是韩大人的缘故,怎能让他参加诗会。
真是见一面也嫌脏,更何况他身边的那个傻子,也是晦气。
不过今日倒不见那傻子,也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