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的时光很快过去,江雪莱的妖毒治疗得十分顺利。这日,薛鸣玉收好针之后,再次为她诊脉。
如意敏锐地发现,一向温和的鸣玉,唇线绷得很紧,面色比平常冷了一度,额上也微微出着细汗。
大家似乎都提着一口气等着他说话。
“怎么样?”水依然第一个问道。
薛鸣玉松了手,将江雪莱的衣袖放下道:“已没有大碍,再坚持明天一日,便可彻底痊愈。”
众人瞬间都松了一口气。
只是,在夜晚饮药时,江雪莱却发现,药中有一股以往没有的血腥味,她侧头看向一旁的丹殊,“怎么和前几日的药好像不一样?”
丹殊道:“是的,小师叔,今日鸣玉医师往药中加了一味新药材,说是可以在最后关头拔除妖毒呢。”
江雪莱放下心来,一口饮尽。
是夜,柳如意在书房内等着薛鸣玉,等来的却是鹤羽纸的消息,“如意,药王谷急召,明日便要走,今夜我需打点行装,你且自行练习。”
柳如意在房中写了一会儿字,便纳闷起来,鸣玉不就一个药箱吗,有什么行装可打点的。
走得这么匆忙,不知又要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不行,她要去找他。
如意赶紧用鹤羽纸给小师叔传了消息,说是今夜休息,不去山顶练身法了。
此刻的江雪莱,正昏睡在床上,面颊绯红,体温高热,但是随着夜色渐浓,她身上的温度逐渐降了下去,渐渐好似甜睡。
不多时,柳如意已经站在薛鸣玉的依水小屋门外。
她仰头望去,屋中毫无光亮,她轻轻敲敲门,亦无人应带,奇怪了,不是说在收拾东西吗,难道睡了?
柳如意双手往门扉上一退,吱呀一声,门裂开一条缝,房间内黑洞洞的,好似一只怪兽的巨口,柳如意心下打了个冷颤,还是不放心,便回身掩好门,偷偷溜进了进去。
房间内黑漆漆一片,唯有深处透露出些许光亮,想必是内侧卧房中窗户里透出的月光。
“鸣玉?”
“薛鸣玉?”
柳如意一边走,一边喊,却没有人回答,难道已经走了?不会这么快吧。
柳如意一走进卧房,便看见一个身影蜷缩在床角,拥着薄被颤抖着。
“鸣玉!”柳如意赶紧上前查看,发现薛鸣玉脸色青白,混身冷汗,四肢还时不时轻微地抽搐。
柳如意轻拍着薛鸣玉:“鸣玉!你怎么了?”
却听薛鸣玉昏昏沉沉地应了一声,已然在失去意识的边缘。
她把手掌贴在薛鸣玉的胸口,他的脉搏有一搭没一搭地,无力地跳着,好似……是失血过多之兆。
“鸣玉,你再坚持一下,我去找潋山师兄。”柳如意刚站起来,却被薛鸣玉拉住了手臂,他的力量很轻,好似起床时不经意挂住衣角的床慢。
“别走。”
“如意,别走。”
“我……没事,你陪陪我,我过一阵就好了。”
薛鸣玉气息微弱,柳如意一时手足无措,她不知道要怎么陪,只好在床边坐下,任由薛鸣玉苍白的手握着她,一句话也不敢说。
真的没事吗?如意心下疑惑,看着薛鸣玉的样子,心中越发不安。
渡些内力会不会好些?柳如意想着,便将手掌贴上薛鸣玉胸口,试探着,将自己近日所练的醇厚内力缓缓渡过去些。
渐渐得,薛鸣玉的脸色不再苍白,脉搏也回稳了些。
有用!柳如意将薛鸣玉抱在怀里,接内力一股脑儿地渡了过去,直到功力耗尽,再无可渡。怀中的人,身体总算不再冰凉。
夜半,薛鸣玉醒来,发现自己竟靠在柳如意的身上,柳如意则双手将自己圈在怀里,头时不时地向前点着。
薛鸣玉摇着头笑了笑,轻轻从如意的怀里挣脱,扭动了一下肩膀,全身热烘烘的能量袭来,薛鸣玉才反应过来,这是……如意的内力。
还是第一次,自己的身体中,可以有如此旺盛的生机啊,薛鸣玉苦笑。
正当他感叹时,如意蓦得睁开眼睛,茫然地望着他,如呓语般唤道:“鸣玉。”
“鸣玉……你怎么了?”一眨眼,柳如意双眼聚神,透露出满满的担忧。
“没事的,是老毛病了,没有注意临时发作了。”
“什么老毛病?连……药王谷不能治吗?”
“我……先天心脉不太好,太过劳累可能就会被引发,歇一歇就好了。”
薛鸣玉说着,摸了摸柳如意的脑袋道,“多谢如意来看我,还给我渡了内力,这回比寻常好的都要快。”
“不用……客气的。”柳如意回道。
她想起来找薛鸣玉的初衷,又连忙问道,“鸣玉……你明天就要走了吗?”
薛鸣玉点点头:“药王谷怕是有什么要紧病人,来了紧急传书,大约是谷主召集弟子商议医治策略。”
如意扁扁嘴,心里好多不舍,“没办法再多留几天了吗?”再过五天……就是自己的弟子考核了,万一自己没有通过,岂不是永远都见不到薛鸣玉了。
薛鸣玉不知又从哪里拿出扇子,轻轻敲了敲柳如意的脑袋,“你潋山师兄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