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人一出生便是与众不同的。
“大小姐!”
“望月大小姐您在哪里啊?!”
听着到处找我的侍女们,我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我讨厌压抑的环境,不喜欢侍女们畏畏缩缩的注视,更不喜欢母亲和那些阿谀奉承的人用打量商品的眼神盯着我。
“所以你是怎么过来的?”
“墙角那边有个洞,我钻过来的。”
我坐在椅子上不安分地晃着两只脚,而在我面前的年轻人据说是我血缘上的兄长,望月辻。
为什么要用据说这个词。
因为从我出生到现在母亲从未允许我们见面,就连哥哥的名字也是通过侍女的口误而直到的。
望月家是咒术界某个有名一族的偏远分支,我的母亲为了获得什么费尽心机嫁了过来并且生下了兄长和我,她认为体质羸弱的兄长是失败品,而我是成功品。
不止母亲,所有人都是如此认为的。
从我有记忆开始许多见过我的大人都会夸奖我,仿佛要用毕生所学的词语称赞我。
虽然他们说得确实有道理,但是那些丑恶的嘴脸着实令人作呕。
一份和果子被轻轻推到我的眼前。
“这是我带过来的点心。”
“嗯。”
望月辻微笑着说:“吃吧。”
我眨眨眼:“我像是那种吃不起点心的人吗?”
因为不被重视所以兄长没有专门的侍女照顾,吃的、用的都只能勉强达到温饱,但我们的样貌却十分相似,同样的黑发,冷白皮,唯一不同的就只是眼睛不同。
“东西给你,你就吃掉。”我从椅子上跳下来撒腿就跑:“我该回去了。”
母亲极度不喜欢我与兄长接触。
但凡发现我做了她不喜欢的事情她首先惩罚的不是我,而是我身边的人,可能是照顾我的侍女、可能是教导我的老师、也可能是我弱不禁风的兄长。
兄长的外貌很美,黑色长发,蓝色如天空的双眼。
我喜欢美丽的东西。
望月辻很美,所以我很喜欢他。
“大小姐!你怎么在这里?!”侍女找到我肉眼可见的放松下来,她扶着我的肩膀视线朝一墙之隔的方向看过去,突然她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安地又朝我看过来:“大小姐您该不会是——!”
“住嘴。”
我打断了她的猜测。
虽然她的猜测没错,但只要我阻止她说出来这件事件就会没有发生。
我抬起手将她的手臂打下:“你如果还想留下来就要明白什么事情该说,什么事情不该说。”
侍女的表情变了又变,最后还是在我的注视下颤颤巍巍的说道:“大小姐这个时间,您该去…该去上课了,别让先生等得太久。”
“嗯,我知道了。”
“……”
我不喜欢【没有意义】的疼痛。
作为咒术师家族的孩子,疼痛是刻入骨髓的记忆,与诅咒战斗的疼痛、与老师训练所产生的疼痛,这些都是有意义的。但如果只是因为我偷偷去见兄长而被责罚,那便是没有意义的。
“夫人,大小姐的天赋非常优秀,您可以完全放心!”
“不够。”
“夫人?”
“只是这点成果怎么能和六眼相比,她还需要更加的磨炼。对了,辻的身体还有改造的机会吗?”
“这……少爷的身体或许撑不了太久。”
“意思是他快死了?”
“是的。”
“我无所谓他的死活,要死就安安静静的,不要影响凛就行了。”
我安静靠在门外。
有时候我在想自己是何其幸运、又是何其不幸。
人啊。为什么又要生来就要与众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