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渝二哥挺热心,他爱领我出来玩耍。”司徒演对着兄长笑嘻嘻的回话道。
在心头,司徒演想到自己的前世今生。讲实话,司徒渝这一位宗亲从兄,好家伙,司徒演只能说与他都是排行老二。都是司徒府的二爷,同姓不同命。
西府,魏阳侯府里事事非非不断。东府,司徒渝当上族长,对方在未来会青云直上,不可限量。
至于在司徒演的前世记忆之中,将来被抄家也是西府,与东府没有一点干系。因为在魏阳侯府这一颗大树是树倒猢狲散之前,司徒渝已经令东府一系跟西府分宗。
“二弟,你打小就敬佩渝二哥,你就得跟渝二哥学一学,莫多贪玩,也当习得一身本事。如此才不辜负渝二哥与你的一番亲近。”司徒湛的话语里有哄了幼弟的成份。
“知道了,好兄长,您莫念经,我耳朵疼。”司徒演拱手告饶。
瞧着幼弟的做派,司徒湛摇头一回。
“成,为兄不唠叨你,你且歇歇。我去寻渝二哥谈些事情。”来一趟大相国寺,司徒湛不止为了瞧瞧幼弟,他还有事情要办。
“兄长,您的事情要紧,可不能耽搁了。”司徒演这会儿巴不得兄长不再叨叨。被兄长念一番,他想闭目装睡。
司徒湛瞧着弟弟的无赖样,他只能先离开。
待兄长走后,司徒演躺回榻上。前世过往不重要,司徒演就想躺一躺。躺着舒服。至于让废材一般的司徒演发奋图强,一时半会儿的他做不到。
因为司徒演自己也承认,他就是废物。
“不急,不急。”司徒演念叨一回。他今年才十一岁,离着魏阳侯府被抄家还有十年,如今锦衣玉食的好日子还长着。
急?
且先不急。至少司徒演没多少急迫感。
“等等,不对。”刚躺下的司徒演一下子从榻上坐起来。
“我怎么把年年忘记了。”司徒演一下子想起上辈子的发妻。
司徒演嘴里的“年年”不是魏阳侯府被抄家前,司徒演迎娶的原配。那一位上官氏有娘家做靠山,魏阳侯府一倒台就跟司徒演和离归家自嫁去。
司徒演嘴里念叨的“年年”是陪他去边地吃过苦,遭过罪,还给他生下儿子菩萨奴的发妻樊年年。
或者说樊年年没嫁给司徒演之前,她的姓名唤樊囡囡,年年二字是司徒演替樊囡囡取的字。
年年岁岁,朝朝幕幕,长长久久。这是上一辈子司徒演的期盼。
奈何他失约了。
“不成,不成。”司徒演握紧拳头,他的心头已经拿定主意,就算是撒泼打滚当无赖子。这一辈子他也要早早迎娶年年过门,让年年也到魏阳侯府里过一过富贵闲人的好日子。
“中,就这么办。”司徒演左手握成拳头,一下子锤在自己的右掌心。
在司徒演的心中又念叨了岳父大人和两个大舅哥。
司徒演琢磨着东府的司徒氏一系嫡支旁支,他们享得魏阳侯府的荣耀,他司徒演的岳丈一家怎么遭也得跟着沾光一下魏阳侯府的荫庇。
此时此刻,此时此地,司徒演畅想起来。他想着年年高嫁,要好好地呛一呛年年的闺中小姐妹。
司徒演想着前世遗憾,今生弥补,这一辈子怎么遭他这一位做夫君的都得替年年找补回来。
越是想,越是乐。司徒演的唇畔扬起一抹大大的弧度。
离开弟弟暂住的厢房。来到外面,司徒湛瞧着跪地上,跪一溜儿的吉祥、福顺、贵子、全子四人。司徒湛不复在幼弟跟前的和善。
司徒湛此刻神色冷漠,他道:“念着此禅院乃是佛门清静之地,尔等之过,待回府后一并了算。”话罢,司徒湛离开。
随在司徒湛身后,还有侍候司徒湛的小厮伴当几人一道离开。
等着司徒湛这一位魏阳侯府的世子爷等一行人背影瞧不见。吉祥、福顺、贵子、全子四个小厮伴当才一道起身。
此时的四人全是苦着一张脸。
夏日时光,偶有蝉鸣。佛门之地,司徒湛说去寻司徒渝的时候,在路途中,他走神了。
“四年……”司徒湛无声的呢喃二字。
司徒湛万万想不到自己就像志怪传说里的人物一样有机会重活一回,他是不是黄粱一梦?
司徒湛想着今遭幼弟的落水一事。他念头通达了,当不是黄粱一梦,他真的得到上苍眷顾,他再来世间走一遭。
司徒湛想珍惜时光,他前世拢共才活过二十岁的生辰。二十一岁的生辰,他没有平安渡过。
或许是没有轮回路,又或许是执念太深。死后的司徒湛被困在自己的墓碑处。一守就是三十年。
直到司徒湛见到自己的“儿子”来替他移坟。
前世早亡的司徒湛有成亲,但是他过逝之时膝下无子。至于这一个替他移坟的“儿子”是二弟过继在他名下的嗣子。
从这一个“儿子”的口中,司徒湛知道那些年发生过的事情。
他早逝,父亲宠妾灭妻。他早逝,父亲听信谗言掺合进夺嫡之争,次次站错队伍,魏阳侯府被抄家流放。
再到幼弟司徒演被流配边地,一位得他司徒湛恩惠的樊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