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街人流密集,拐个弯更是一派热闹景象。道路两边店铺林立,路上也摆满了各色摊位,吆喝声、叫卖声、嬉笑声,充满了整条大街。
白月光将手中糖画递到明冠玉嘴边,状似不经意问,“阿玉,你此次出来历练,家中长辈可有给什么任务?”
明冠玉咬下一口,愣了一下,摇摇头,“不曾安排,随我心意便可。”
“哦。”白月光了然地点点头,心里暗衬。
明天的秘境必定是不能去了。魔域修士乃邪道,为正派所不齿。两者从上古打到现在,由头早已不可究,却是铁板钉钉上的死敌。
正道组建“正气盟”发布悬赏令追杀魔修,魔修也肆意猎杀正派修士,不死不休。因此,夹缝在这两者间曲意逢迎、长袖善舞的合欢宗便成了正魔两道都不受欢迎的“妖道”。
合欢宗子弟生性放荡不羁,看人看脸,谁能提供元阳元精就是大宝贝。就算是正道人人得而诛之,魔域里奉行弱肉强食,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们也敢呼噜呼噜毛。
归其根本,除了宗门广开山门,弟子众多,万里挑一也能找出几个修真界拔尖的。还在于正邪两派都有大家的人脉和“情债”,就算真出了啥事,也总有心甘情愿愿意帮忙扫尾背锅的。
该说不说,“恋爱脑”是情人的最佳单品。
“病娇脑”不是。
想起某些死抓不放的,囚禁下药的,情毒下套的,那可不是仅心累两字可言明。
话回根本,正魔不两立,彼此没少下绊子。无论是明面上的厮杀,还是暗地里的博弈,都不是小小一个合欢宗弟子可以掺和的。
秘境之行不安定,她已决心不前往,再重要的宝物都没有自己命来的重要。
但明冠玉毕竟无辜,她实在不忍心见他去蹚这趟浑水。到时明争暗斗,刀剑无眼,少年不一定能无恙归来。
只是她的消息是秦恢提供的,她不想暴露他,直说对方也未必会信。
想着出了神,身边囫囵也不在意。直到少年略显慌张的声音一声比一声大,才拉回了她的神思。
白月光眨了眨眼睛。夜幕披星,银汉相照,附近已然都点上了灯。
她眸光清亮,无声问明冠玉怎么了。
少年脸色羞红,如玉的耳垂像极了手边一颗颗圆润的糖葫芦。他指了指白月光的手,不敢与她对视,小声道:“你手里的糖画,我刚才咬过……”
花火亮丽,透着淡淡的暖,映在他的眼底,仿佛隔着江花雪月炸起明亮的光。水润清透,炫目失神。
少女“噗嗤”笑出声,秀眉轻扬,灯笼的余光缓缓滑过,在她身上投射出一层绚烂又温和的光彩。非但没当回事,还舔了舔沾着糖渍的粉唇,糖画递出去,“要再来一口吗?”
明冠玉心口一跳,甘甜的糖香愈发浓郁。
他轻“唔”一声,不知所措地垂下头。片刻后,才接过糖画,牵住少女放下的手,低低道了声:“好。”
晚上回到厢房,白月光换下衣物,只着一身月白里衣。
她暗示了,也挽留了,可惜明冠玉那小子木头脑袋,说什么也不肯同宿。逃也似的回了自己房间,搞得她以为自己是什么洪水猛兽。
强上不现实,她好一番唉声叹气,错失了一晚上的“修炼”时间。
不过这不是她能容忍秦恢上榻的理由。
“滚开。”她毫不留情一脚踹过去。
青年受了她一脚,也不生气,慢吞吞继续移过来。
白月光柳眉一竖,又是几脚过去。却被青年握住脚腕,狎亵似吻了下。
薄唇稠丽,薄热的呼吸喷洒在肌肤上。对方直勾勾盯着她,秾艳又野性的面容隐在明暗不定的光晕中,像是蓄势待发的雄狼。
她心头一颤,把脚收回来。
她可不是被美色/诱惑了,而是深知这家伙示美丽外表下的恶劣本性。要是放任他继续,等下吃亏的肯定是自己。
她警惕地窝起身子,深知来者不善,反而冷静下来:“到底来干嘛?”
秦恢眸光水润,一下又变得温和无害。犹如大型犬类般示弱道:“月光,我们好久没有一起修炼了。”
跟合欢宗弟子一起的修炼,能有多正经,懂的都懂。
白月光眼睛睁大,快被他气笑了,“你就是为了这点儿破事来?”
浓密的鸦羽颤了颤,他试探道:“不可以吗?”
他还真承认了!
白月光感觉自己额头上冒出一个个十字井号,却听对方接着碎碎念,像是在自推自销。
“你身边那小子不肯和你睡一起,肯定是因为技术不好又不会照顾人。我就不一样了,我器大活好,还学了几年,肯定能把你伺候得舒舒服服的。月光,你看良宵苦短,我们就不要浪费时间了,明天……”
“停停停!”她一点也不想听对方的“淫词浪语”,再好的氛围都得被这小子一通拉踩碾个稀巴烂。
“别插科打诨!”她一掌拍下掰起来数要点的手指,言语间凝起了认真。
秦恢凑过来想抱抱,也被嫌弃地避了开去,白月光知道他肯定还有什么没说。
对方只能老老实实跪在塌边,缓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