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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王公贵女第一刀(4)(1 / 3)

两月间,霍芸熙再没放飞过一只纸鸢。

尺沭问:“小姐,你现在都不放纸鸢了吗?”

霍芸熙摇头:“放与不放又有何区别,放了又回来。春风不待我,何故惹春风。”

尺沭:“……”你惹的是春风吗?是金玉良缘。放飞的是纸鸢吗?是男颜知己。

见霍芸熙是当真歇了放纸鸢的心思,尺沭坐不住,思来想去,只好自己操刀上阵。

首先是纸鸢,为避免往后露馅,若是买现成,留下的破绽太多,只能自己动手做。

尺沭没做过纸鸢,赶鸭子上架,总算折腾出一个像样的。

与其说是像样,倒不如说能磕磕碰碰飞起来。

她也不擅丹青,只能大笔一挥,随手弄个鬼画符,再模仿霍芸熙的字迹题诗。

尤其是霍芸熙的作诗风格,尺沭着实难模仿,最后只得照猫画虎题了首强说愁的诗。

尺沭怀着满腹忐忑,放飞一个四不像的纸鸢,还得成天惦记能不能飞曾期那儿去。

毕竟她不是霍芸熙,可没那宿命跟曾期以笔会友,还有来有往。

五月的天,石榴花开满枝头,稠密的红,耀眼得紧。

子桑打扫院子,在石榴树上发现了一只画得奇形怪状的纸鸢。

“谁家小孩做的纸鸢,怎么挂这儿了?”

曾期刚进院便听见子桑的嘀咕,也一道瞧见他手里有碍观瞻的鬼符纸鸢。

丑的别出心裁。

子桑惊讶:“咦?题了诗?”

一抬头,瞧见立院门前的曾期,小步跑上去,一脸纠结道:“公子,你瞧瞧这诗,我觉得古怪得紧。”

曾期接了过去,有意藏头露尾的簪花小楷,题了首故作矫揉的诗。

子桑:“这字,怎么看着有点眼熟?”

曾期翻看着纸鸢,字迹当然眼熟,前不久落了只纸鸢在他院里,与这只题诗的字迹,异曲同工。

显然是故意模仿的字迹。

更或者,故意扔在了他院里。

子桑实在觉得这只纸鸢丑得他眼睛疼,提议说:“我拿去厨房烧了吧。”

曾期拿了纸鸢向屋里走,“不用。”

子桑不解地望着曾期背影,如此丑陋的纸鸢,他家公子拿着有何用?辟邪吗?

曾期将纸鸢平铺在桌,凝目思索。

片刻后,他提笔沾了墨,在纸鸢上留下了字。

尺沭放飞的纸鸢,是在三日后飞回来的。

她忙取下来,迫不及待地展开。

题诗的下方赫然留了字。

‘诗尚可,字待练,纸鸢不敢恭维。’

尺沭:“……”飞鸢是用来解愁绪,不是拿来指摘好坏。

不管怎样,被霍芸熙搁置的纸鸢传书算是续上了。

只是曾期此人实在不解风情,来往全是评诗,评字,评纸鸢做工。要么是回个已阅,或者一个阅字。

尺沭犯愁,曾期啊曾期,费这么大劲儿,不是要同你当师长,是要做知己。

该他孤寡终生。

天气一天比一天热,尺沭每日不遗余力地在霍芸熙耳边念叨与曾期有关的事。

霍芸熙笑问:“你又是打哪儿听来的?”

尺沭:“俗话说得好,酒香不怕巷子深。曾二公子虽是庶子,可人品才貌属实不差,要不然外头对他的溢美之词,也不会一朝一夕传这么远。所以,曾二公子,真乃一表人才。”

霍芸熙:“与镇国公世子相比呢?”

尺沭:“……”这个时候提曾阳那色胚不煞风景吗?

“世子爷也快及冠了吧,可至今还未娶妻,小姐不觉得奇怪吗?反正外面总说他是青楼常客,瓦舍财神,家里还养了不少。”

有关曾阳的坊间传闻,尺沭听了一大箩筐,不管真假,苍蝇不叮无缝蛋,说给霍芸熙听听,敲个警钟。

霍芸熙神色厌厌。

尺沭心里一咯噔,“小姐,你不会看上镇国公世子了吧?”

这话大胆又直白,霍芸熙顿时粉了一张芙蓉面,含羞带赧地瞧了尺沭一眼。

尺沭却如雷劈,她在背地里暗度陈仓,结果倒好,正主瞒着她另辟蹊径。

“小姐,世子非良配。”尺沭苦口婆心。

霍芸熙绞着帕子,羞红着脸瞪着不知羞为何物的尺沭,嗔道:“瞎说什么呢。”

瞎说?瞎说害羞个什么劲?

尺沭:“我觉得曾二公子比世子好。”

霍芸熙捂嘴笑道:“说来说去,原来是迟姝想嫁人了。”

尺沭:“……觉得他好,并非是喜欢他,要嫁他。”

这命簿到底怎么回事?命定情缘她挥屠刀都斩不断,怎么曾期这朵桃花,她费尽心思栽培,却怎么也不开花?

不对,不是不开花,是曾期那木鱼疙瘩不开窍!

尺沭取下纸鸢,不用看都知是千篇一律的敷衍回复,想着霍芸熙不知何时对曾阳起了心思的芳心暗动,一脸郁闷的回了屋。

扔下纸鸢,将新做的纸鸢摊平在桌。

尺沭拿着笔迟迟下不去手,脑子里一团麻。

‘可会作画’

最后,尺沭盯着纸鸢上的四个字,深呼吸一口气,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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