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
据说亲爹每月会给两百文的零花钱,不过她从来没见过这个钱。
她是个安心过日子的人,平时只求个吃饱穿暖,小日子过的很舒服。
她很有危机意识,从小就开始搞钱和存钱。给人写书信、卖掉多余的衣服首饰。她会把自己原来时代的故事讲给说书人听,换取报酬。这是她最赚钱的生意。为了能够长期有钱赚,陈良保保留着很多故事,不轻易卖给别人。多年下来,即使她花一半存一半,也攒了不少钱。
这里没有银行可以存钱,陈良只能把钱藏起来,像过冬的松鼠到处藏松果一样,她把钱分成小份藏在不同的地方。
虽然有一些地方会被别人意外发现,幸好老宅里的绝大部分钱财都保留住了。
一根封在墙里的银簪子,五两碎银和三千九百文铜钱。她用一个布袋将这些钱缠在腰上,贴身保护,不让钱离开自己半步。
陈良打听过,普通农户都是大部分生活用品都是自给自足,只会购买铁器、盐、牲口、蜡烛等生活必需物件,一家五口一年花销大概是一两。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她现在的钱,一个人生活七年都绰绰有余。
只是从此以后,她要靠自己在新地方生活了,所以需要尽可能拥有更多的钱。城里各个角落也藏得有钱,只是地点分散,并且藏得钱很少,她也要找出来。
夏季刚开始,一天比一天热,陈良依然在城里到处逛。
寺庙后院花坛底下摸出十文铜钱。
市场门口石狮子底座摸出三十文铜钱。
路上捡到两文铜钱。
河边柳树的树洞里摸出十文铜钱。
买了两个肉包子,花去十文钱。
陈良很喜欢这家肉包子,虽然比别处贵一些,但是皮薄馅多,很好吃。
就当是体验这里的繁华,陈良路上买了不少吃食。
正午过后,空气都是闷热的。陈良准备找个小巷子吹吹凉风,避避暑。
她路过一片破烂房子,看见一个乞丐,莫名被吸引住了。这个乞丐的衣服看起来很新,没有日积月累的污秽,但是身上全是泥巴,像是故意裹上去的。
一般的乞丐都畏畏缩缩,不敢与人对视,并且,这是时间点,乞丐都会找好的阴凉地方睡觉。
这个乞丐,看起来经验不足,躲在墙角的一小块并不凉快的阴影处,直勾勾看着她,一双布满红血丝的眼睛漂亮有神,眼尾微微上挑,勾人得很。
好熟悉的眼睛。
陈良一边路过乞丐,一边心里好奇。
顾卿姿,她的死对头。陈良突然想起了这个人,又走回去,想仔细看这个乞丐。
她左右张望,见四下无人,才缓缓靠近乞丐,试探地喊她的名字
“顾卿姿?”
乞丐眨了眨眼睛,算是回应。
还真是她。
高贵矜持端庄貌美的顾家嫡长女——顾卿姿。
一个月前就听说顾卿姿订了婚事,作为外人的陈良也没有多做探究。半个月后,陈良自己也进了牢,根本来不及关心其他人。
她怎么在这里,这个样子?
陈良走近看她,想看个仔细。
“水。”顾卿姿声音嘶哑低沉,和平日里的轻柔欢快判若两人。
“这里,有。”陈良手忙脚乱把水壶打开,递过去。
顾卿姿很虚弱,双手无力,拿不住水壶。
陈良只能拿着水壶,一手扶着她,一手缓缓给她喂水。
顾卿姿喝完了水,才稍微有点力气,她望着陈良,默不作声,眼神却述说着需求。
陈良心领神会,递出肉包子。
“有一个肉包子和一把花生。”
陈良把花生剥开,等着顾卿姿吃完肉包子后递过去。
顾家和曾经的陈家一样,是荆州有名的商户,他们肯定会很快找到顾卿姿,并且照顾好她。陈良这么想着,看着顾卿姿稍微好点,就转身准备离开。
突然,陈良被拉住了手,还为转身,就听见顾卿姿有气无力的声音:“我是逃出来的,请不能告诉别人我在这里。”
我的大小姐,我给谁说去啊。你倒了霉,我也倒霉了呀。
陈良返回去,蹲在顾卿姿旁边,细心解释:“陈家没了,大部分人流放南边,我也快出发去关外了。”
顾卿姿脸上的慌乱转为平静:“我被关在柴房半月有余,不知道外面已经变了天。”
“啊?”陈良小心翼翼地表达自己的困惑。
“家里让我嫁给周富商当小妾。我不同意,被关在柴房,家里想在婚礼当天直接把我送过去。我就自己逃出来了。”
周富商是隔壁城的超级有钱人。顾家牺牲顾卿姿,是想通过联姻将生意扩张到隔壁城。但是周富商都是个六十岁的糟老头子了,顾卿姿和她同年,才十七岁。
“太可恶了,既然让你嫁给六十岁的老头子。”陈良气血上涌,非常愤怒,
顾卿姿也很委屈:“我才不要当小妾。”
“啊?”陈良疑惑,但是她很快忽视了这个奇怪的关注点,问道,“那你以后怎么办?”
“不知道,和顾家相牵连的人,肯定是不能联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