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陵郡西南方,长江的两道支流漳水和沮水圈出大片呈三角形的沃原,这里气候温和,土壤肥沃,物产丰饶…
最妙的是,其中飞马牧场所在的原野,不仅牧草更特别丰美,而且四面环山,围出了十多方里的沃野,仅有东西两条峡道可供进出。地势易守难攻,形成了牧场的天然屏护。
和柳宗道几人一路,绕过了崇山峻岭,进入了这农庄牧场之中,其中有牧民也有农户,颇有几分阡陌交通、鸡犬相闻的世外桃源的意思。
虽然是放牧之所,但其中并非是像关外之地,扎几个帐篷,而是有自己的城池,城墙依山而建,是为第二道防线,虽然百余年之久,但是依旧能感觉到其中的厚重之意。
城中的内堡,正是飞马牧场的核心所在。五重殿阁,另有大小屋宇无数。
“王公子,我们要先去拜见场主,你…”柳宗道试探道。
“恩,那不是正好?同去、同去。”王振一副没听出来什么的样子。
柳宗道面色一滞,只得硬着头皮领着三人往主殿过去。
本来是应该“客人”先去偏厅等等,柳宗道先去和场主说完牧场内部的事情,再来见客人的,但是王振一副不见外的样子,他想支开王振,也是无从下口。
还没见到商秀珣,一名管家、管事模样的中年妇女,便迎上柳宗道问候道:“二执事回来了?这一趟关外舟车劳顿,二执事辛苦了。”
话语虽然客气,但是这位颧骨高耸、看起来生理期各种不调的家伙,却令王振本能的想到,小学课本中,鲁迅先生笔下的“圆规”女街坊。
柳宗道对她却是爱答不理,这人是照顾场主起居的,算是堡内的内事管家,算起来和场主关系更近,
但是平时媚上欺下,还好争宠…虽然和场主的关系更近,但柳宗道身为飞马牧场的二执事,自然是不愿意搭理这种人的。
柳宗道的冷淡,令兰姑面子一阵过不去,但是又不敢对柳执事发作,这时忽然发现了王振等人。
“咦?二执事,这几位看起来似乎面生的很啊?”兰姑质疑道。
柳宗道提起这事也是没好气:“不错,他们是来拜会场主的,没事我们先进去了。”
兰姑却是自以为抓住了机会,声音挑上去了八个声调:“恩?既然是客人,怎么能直接去见场主呢?这不合规矩吧?几位还是先和我来,学学见场主时的规矩,场主最近心情不好,免得惹她不高兴。”
柳宗道暗翻白眼,心道:你能把他们拉走,以后我看见你都绕道走!
“我是来找场主有重要的事情商量,不是来‘拜见’场主,礼仪什么的就算了吧。不过场主如果心情不好的,在下倒是略通医术,如果是什么生理周期引
起的,我倒是可以代为诊治,哈哈。”王振半开玩笑的说道。
“圆规”被王振说的一愣,半天才反应过来,王振说的是什么意思。
顿时声音又提高了八个声调:“你、你竟敢…”
王振和柳宗道却是都不搭理她,径直往殿内走。
兰姑见不仅是二执事,连二执事带回来的“新人”,都敢这么不给自己面子,自己虽然不比大管家,但好歹也是内府管家,以后还有没有威信了?怎么管教那些下人侍女?
本能的便要上手去抓王振,谁料还没沾到王振的衣角,三尺之外便觉得手臂一麻,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几步。
兰姑愣了一下,心知是对方使了什么手段,竟是眼睛一转,顺势倒在地上,演技浮夸的捂着胳膊哭喊起来:“哎呦!我的胳膊!”
王振诧异的看了“圆规”一眼,之后似笑非笑的看着二执事,令后者老脸酱紫,只觉得兰姑此举将整
个飞马牧场的逼格都拉低了。
就在这时,殿内传来了一道颇具威严的女声:“门外发生什么事了?是柳执事回来了吗?进来说话。”
柳宗道闻言,带着王振继续向里面走,而兰姑也跟在后面。
进到厅殿中,王振第一次进到商秀珣,虽然自三年前商青雅去世之后,商秀珣便一直总理牧场中事,不过此时却并非如单美仙一般,靠着盛装严裹,来体现自己的威严,而是身着一身劲服,乌黑漂亮的秀发像两道小瀑布般倾泻在她刀削似的香肩处,相貌不逊色于王振身后的两女。
而且还有着一股两人所没有的精明干练、杀伐果断的气质,不过却也难掩其眼中深藏的一分孤独。
还是纤纤少女的商秀珣,便已经做了飞马牧场中,至高无上的场主,无论是她自己为了保持威严,还是其他下人对她身份的顾忌,都使得商秀珣是孤独的,甚至旁人与她说话都是小心翼翼,连赞赏她的美貌
的人,都从未有过。
所以商秀珣大抵也只能在“吃货”属性上,略微的找回自己,飞马牧场的人都知道,场主是个很注重饮食的人…
商秀珣见王振一进来就盯着自己看个没完,虽然没有从他的眼神中,感受到什么不好的意味,但是也皱起眉头道:“你是何人?看什么?”
“在下王振,一时为场主美貌倾倒而已。”王振轻飘飘的说道。
兰姑有商秀珣撑腰,忽然来了力气:“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