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皇陛下,可达志代颉利可汗向您问好!可汗曾有言,中原能为者,楚皇陛下一人耳!若陛下愿意,可汗愿意与您相仿南北朝划江而治,两不相犯!”可达志说道。
可达志的话,仅仅能引来王振的不屑,不过关口上的其他夏国将士,却都面色微变。
甚至窦建德都小声在王振耳边说道:“楚皇陛下,突厥人无信无义,不可轻信…”
一副担心王振,真的会接受颉利可汗议和条件的样子。
不过对于王振来说,突厥人所说的真假,其实并不重要,因为即便是真的,对王振也毫无吸引力。
“划江而治还是免了,若是划辽河而治,寡人倒是可以考虑一番!”王振正声道。
不过可达志闻言却是心中一怒,辽河已经是突厥疆域内的河流,王振此言不仅拒绝了颉利的好意,而且分明是在挑衅!
“哼!楚皇陛下如此未免不智!陛下武功虽高,不过天下王朝兴衰,岂是一人、一力便能够决定的?即便陛下武功再高,能够杀死十个可达志,但又能挡得住可达志身后的狼军吗?即便挡得住可达志之军,又能挡得住后面赵国师、毕玄武尊甚至是颉利可汗亲自率领的草原大军吗?”
可达志的话,倒是没怎么动摇王振,不过却令其他夏军的将领,心中微沉,思考起了可达志所说。
王振从一开始便“梵我如一”全开,掌控着周围夏国将士的情绪动向。
马上便发现了他们心中的动摇,毕竟到现在为止,夏国还没有胜过突厥哪怕一场!
心中很容易产生,突厥人不可战胜的印象,虽然现在高层将领中,还无人投敌,但是继续下去的话,可就不好说了…
王振也明白,现在夏国最需要的,不是精兵强将、不是粮草兵器,而是一场能够提振人心的大胜!
王振心中转着心思的同时,可达志依旧在喋喋不休的打击着井陉关的士气。
诸如“高句丽也准备起兵入关”、“颉利已经向吐谷浑、铁勒人传信”云云。
消息都是半真半假,虽然可达志也没有证实,但是前朝开始,隋炀帝便数次出征高句丽,以高句丽人对中原人的愤恨,现在出兵也在情理之中!
王振没有说什么“有种单挑”之类,徒惹人笑的话,毕竟现在是两军对垒,而且自己帝王之尊,与对方一名将领单挑,也好看不到哪去,如果是毕玄在城下,王振或许会挑衅试试。
“区区匪类,来的再多,不过徒卷我中原之刃!”王振故作不屑道。
好像对方来的人再多,也不过让自己多砍几刀,最多是让兵器卷刃罢了!
“希望破关之日,陛下还能笑得出!”可达志说道。
“哦?可达志将军既然这么说了,那寡人也敬告一句,井陉关若破、寡人必杀你祭旗!”
可达志闻言心中一紧,明白如果王振下定决心杀自己,相当于被一位比拟武尊毕玄的高手盯上…
心中暗骂王振无赖的同时,也不由自主的首鼠两端起来。
王振和窦建德已经下了城楼,可达志也没有顺势攻城,而是准备先收兵“冷静”一下。
王振的话,对他来说不啻于是“阳谋”了:你敢攻破井陉关,旁人且不论,我必杀你…
可达志自谓如果现在王振铁了心的要杀自己,恐怕无法幸免,除非像跋锋寒躲避毕玄的追杀那样,自己也跟在毕玄身边才行。
即便可达志心中告诉自己,为了突厥大业他可以不畏牺牲,但是真的指挥起战斗,恐怕本能的便要蜷缩三分。
原本可撤、可接着打的情况,他便要选择撤兵了。
如此一来,居然在王振的亲卫军、甚至楚国后续赶到的援军,都还没有登场的情况下,井陉关便又守住了半个月,除了两天下雨,足足挡住了突厥军二十六次攻势!
每天都是早一次、晚一次,好似例行公事一般,
没有任何技巧可言。
连窦建德也不得不感叹,看来之前可达志在王振手下,应该吃亏不小,居然真的被吓住了!
虽然算不上胜利,每次抵挡攻城的伤亡依旧不小,不过夏军的士气却在渐渐回升着。
不过半个月之后,赵德言领军赶到,关下的狼军增加到了五万有余且不说,而且赵德言听了可达志所说之后,却是轻笑一声。
“可达志将军放心,且看老夫如何破他这‘阳谋’!”
当日赵德言刚刚和可达志这么说的时候,可达志一晚没睡,心中捉摸着自己是不是忘了什么,为何赵德言一听就找到办法了?
结果第二天,赵德言向关中喊话,这次王振和窦建德刚出来,还不等王振故技重施,赵德言便主动说道:“两军对垒、死伤在所难免,但若是有人出手刺杀,颉利可汗必为我等报仇!…可达志将军若亡,杀十万汉民青壮、掠十万妇孺出塞为奴,毁三城!我赵德言若亡,必杀三十万汉民青壮、掠三十万妇孺出塞
为奴,毁十城!”
别说是王振气得心中愈沉,强忍着没有骂街,一旁的窦建德,已经忍不住粗口大开了。
即便是可达志,也是心中暗暗发寒,暗道原来这就是赵德言的办法!
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