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癫?我那是被人追赶才摔倒的。
算了,无谓解释。
夏粼耷拉着眼皮,“我……过几天就改。”
过几天改?
对于这位夫人的言辞,华红升总有点儿措手不及的感觉。
他重新沾了些药油,继续在夏粼脚踝上揉搓,好似不经意的道:“还有,以后往别人茶水里下料的事儿,就别再干了。”
“下料?”夏粼一时没反应过来,蒙圈的看着华红升。
华红升抬了抬眼,在她脸上轻轻一瞥。“送给段六的茶里,不是你放了土?”
夏粼一怔,心虚的嘟囔,“一点儿土而已,这也能被发现?”
“若不是他中了毒,自然也不会有人发现。”
“啊?!中,中毒?”夏粼眼睛张得老大,下巴差点儿砸在地上。
“呕吐,抽搐,翻白眼,吐白沫,显然是中毒的征兆。”
太不可思议了。
夏粼眨眨眼,怎么回事?和我当初诅咒他的症状一模一样,丝毫不差。不会真是我……
我去,一撮地上的土,到我手里就成了毒?我这不是下毒,是变戏法呢吧?!
坏了,这样不会被怀疑吧?
她颤声试探道:“那,那他会死吗?”
“幸好他没事。”顿了顿,华红升接着道:“师兄已经决定将此事压下去,否则,就凭你那一点儿土,怕是免不了吃上几日牢狱之苦。”
夏粼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但同时,她似乎又听出了他的意思,看来他没有怀疑过自己。
华红升抬头,用长辈训诫的口吻道:“一点土喝不死人,遇到事却凭白引人怀疑。日后那些小聪明,最好别用。”
夏粼委屈巴拉的,“我就是气不过,想戏弄一下那恶霸而已。谁知道,这也会惹上麻烦。”
华红升严肃道:“若非你是唐院判的女儿,这件事你根本撇不清关系?”
夏粼对段六中毒一事,其实内心有无数问号,她想问,但不敢乱开口,生怕一旦问错,又把嫌疑引到了自己身上。
算了,好奇害死猫,我还是糊涂着吧。不过……
“嗯……”
华红升松开她的脚踝,“有话要说?”
“夫君现在知道了姓段的是什
么人,是否觉得后悔呢?”
华红升不解,“他是什么人?”
“诶,你还不知道啊?听说那个姓段的是一方恶霸,坑蒙拐骗,欺压贫苦。他那儿子更不是个东西,小小年纪就下流无耻,糟蹋姑娘,致人全家都死了。”
夏粼说的义愤填膺,本来以为华红升会与她一样的情绪,不想他却还是那张冷漠脸,没有半点变化。
“呃,夫君,就算救错了人,你也不必太自责……”
“自责?为什么?”华红升不冷不热的问。
夏粼:???
“当然是因为,你救了个根本不该救的人啊。”
相对夏粼的暴躁,华红升显得十分平静,双眼清澈如流淌的山泉。
“凡是病患,就没有该救和不该救之分。”
“哈?”这人有是非观吗?
夏粼除了震惊,还有些不高兴,“哎,那可是个坏人,你救了他,反而会让更多人受害,甚至死去的。”
“身为医者,我做不到见死不救,纵是事先就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我也一样会救。”
他的义正辞严,令夏粼彻底被惊呆了。
三观完全不合的人。
“怎么可以这样?嗯……,莫非是为了钱?”
华红升眉头微微动了动,“也可以这么说吧。因为谷中……”
“原来为了钱……”夏粼不屑的打断他的话。
这神农谷看似清净远离俗世,是神仙之所,但说到底还不就是为那些畜生不如的家伙服务的?
可是,我现在算什么?还不是吃着用着人家的?有什么资格管。
算了,反正脚一好,我就离开,以后永不再见,管他们为谁服务呢。
华红升似乎发现了她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失望神色,嘴唇动了动,欲言又止,“伤的不重,一两天就能好。”
说罢,他起身走出内室,净手之后,便在书架上翻了一阵,拿出本书,开始翻看。
夏粼隔着幔帐望过去,华红升单手持书,聚精会神研读的样子,深深的吸引着她。
从未见过这般认真钻研的男人。
那俊秀的侧脸,清澈的眼睛,长长的睫毛,还有那捧着书的手……
果然,认真的男人最有魅力。
不过,只可惜没有原则。
***
阴暗又充满血腥气味的牢房内,
夏成远浑身是血被绑在刑架上。
沈诀单手叉腰站在他面前,一手攥紧腰刀的刀柄。“说!千毒门镇山之物究竟在何处?”
夏成远强打精神,勾起一抹嘲讽,“别费劲儿了,你们永远都找不到。”
“呵,嘴够硬的。”沈诀森森然威胁道:“如今只是暂将你关押此处,待你女儿一同落网之时,便要押赴京城诏狱。”
“诏狱是什么地方,相信夏门主也该有所耳闻吧?你即便一心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