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华红升拔针时,沈诀又试探的问,“沈某还听说,华神医与京城唐院判家结亲,莫非方才那位,便是神医的新婚夫人?”
“正是内人。”说话,华红升已经拔下沈诀头顶最后的一根针。“好了,药方也已开好,沈大人若想少受头疾之苦,还需听在下之言,多多休养。”
沈诀欲起身相送,被华红升拦下,“沈大人留步吧。”
说罢,他将针罐放回药箱,背起来就走。
沈诀道:“呃,来人,送神医回去。”
“不必,在下正好要在本县义诊两日,就不用劳烦沈大人送了。”
“原来如此。陈武。”
“是。”
“为华神医准备银两。”
“之前大人不是已经送了诊金去神农谷吗?不用再付了。”
沈诀笑道:“义诊乃善事,沈某自当尽一份绵力,还请神医莫要推辞。”
听他如此说,华红升便不再推辞,收了沈诀的银两,拱手告辞。
出了门,他四下寻找夏粼。
上哪儿去了?
该不会一个人玩儿去了吧?
他加快脚步往外走,终于在门口看见夏粼,她正蹲在门口,逗弄一只小奶狗,亲亲抱抱举高高,居然还趴在地上学奶狗叫,玩儿的不亦乐乎。
华红升一脸黑线,心说难怪连沈诀都不信你是官家之女。
“又到处乱跑。”
夏粼抬头看见是他,且只看见他,喜道:“可以走了吗?”
华红升沉脸,“快起来吧,像什么样子?”
夏粼这时候完全不在乎别人说什么,高兴的跳起来拍拍手,“哈!能走咯!”
望着二人一前一后离开了馆驿,沈诀眉头深锁。
陈武上前道:“大人怎么下床了?”
“华神医名不虚传,我的头已经不疼了。不过……”顿了顿,他双手背到身后,“华神医是名不虚传,可他身边的夫人却名不副实。”
陈武诧然,“大人何意?”
“华红升娶的乃是京城唐院判的女儿,唐冰清。素闻这位唐姑娘博览医书,温柔婉约。可你看方才那位夫人,温柔不足,活泼有余。一身短打不说,口中吟唱的净是些不堪入耳的俗调。”
陈武一头雾水,“吟
唱俗调?大人何时听到的?”
沈诀:……
(在她沐浴时听见。)
“昨晚夜探神农谷时,无意间听见。我观那神医夫人甚是可疑,既为医官之女,竟连针罐也不识,更何谈博览医书?”
“大人如此一提,属下也深觉可疑。”陈武手托下巴,“神农谷娶亲之日与千毒门被剿,乃是同日发生。莫非……?可是不对呀。”
“什么不对?”
“她与传说的唐家千金不同,可与那狠毒凶狠的毒女更不一样啊。传说中,那毒女冷若冰山,轻易不开口,但开口便有人死。她从不以真容示人,但有人看见她容貌,必死无疑。”
沈诀一想,也对呀。
“或许是我多心了。”
***
冲县虽是小小县城,但还挺繁华,尤其是医药行更是兴旺。因为神医就在本县山上住,山下自然也沾了光。
除了医馆药行外,也有别的商铺,各行各业,只要能想到的的行业,全都有。
夏粼四处观望,却无心逛街。她脑子里只有一件事,就是怎么尽快摆脱华红升。
又走了一条街,到了本县的主道。主道直通城门,夏粼一眼看到城门附近有车马聚集,还有很多拿着行李等候的人。
原来城门附近可以搭到马车。
好想现在就过去,坐上马车走人。不过,得想办法先甩了华红升再说。
“我们这是去哪儿啊?”
“我们先找客栈安顿一下。”
找客栈?住进客栈里面有吃有喝,我再想跑怕就难了。
恰巧此时二人经过一家面馆儿,夏粼眼珠一动,“不如先吃点东西再找客栈吧。颠簸了一路,都饿了。”
“下山前不是才吃过一只鸡吗?又吃?”华红升满脸诧异的看着夏粼,他就想不通,这么瘦小的一个人,饭量却大的出奇。
“怎么啦?能吃不行啊?在谷里每天饿的我眼冒金星,好不容易下山,当然要大吃特吃。”
华红升一脸嫌弃,“大吃特吃?你也不怕撑着。”
夏粼翻了一眼,“嫁给你,想撑着也难。”
华红升无奈,“你想吃什么?”
夏粼并不是真饿,只想借吃饭的机会开溜,所以也不挑,一指旁边的面馆儿,“就这儿吃面吧。”
这面馆儿不大,只摆
着五六张桌子,不过客人倒是不少,正是吃饭的点儿,里面坐的满满当当。
二人走进面馆儿,面馆儿老板看见华红升立刻迎了过来,“呀,神医来啦,快请坐,请坐。”
夏粼:这家伙,认识的人还挺多。
掌柜特地给他们腾出一张靠窗的座儿,殷勤备至,待为上宾。他粗略打量了一下从未见过的夏粼,乐呵呵的道:“想必这位就是神医新过门的娘子吧?”
夏粼一怔,不禁嘟囔,“成个亲而已,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