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了想,“莫非是红升?”
唐冰清和丫鬟红花一听,皆露出喜色。
“小姐,一定是姑爷,终于找到了。”
唐冰清脸一红,“休得乱喊。我与红升尚不曾行拜堂之礼,你若这般乱喊,岂不叫人耻笑?”
“呃,知道了小姐。”红花闭紧嘴巴,不说话了。
华天龙越想越觉得有可疑,“此处离清河村应该不远,我们这就去看看。”
随后,几人一行,向当地人询问了路线,便驾车赶往清河村。
*
“止血!”
“上药!”
“麻药好像过了,按紧他的腿!快!”
……
一连串的指令之后,终于到最后一步。当夏粼扯开纱布,在刘保田膝盖处打好结,她也终于累瘫了。
这样高压,紧张,还有恐惧的综合情绪压迫下,她能一直站到现在,已经是奇迹了。
手术结束,她再也无力多动一下,瘫坐在墙根儿下,目光呆滞,一动不动。
第一次目睹如此血腥的场面,夏粼眼圈泛红,她想哭,不知是手术成功的高兴,还是对血腥的恐惧,或是高压下的憋屈,总之此刻,她除了想哭,脑子里一片空白。
“记得回去按时换药。”华红升将几瓶外伤药交给刘家媳妇儿。
刘家媳妇儿和儿子跪在地上连连叩头,“多谢神医救命之恩。”
“快起来吧。”华红升又将几副药递给他们,“这些是补血的药,我这次出来,没有带得太多,都在这儿了。”
刘家媳妇儿感动的不知说什么好,只一个劲儿的哭。
华红升倒没太在意,因为被义诊过的病人,大多都是如此,他已经习惯了。
“还有,在他完全恢复以前,尽可能不要过早下地,更不能干重体
力活儿。这个要切记。”
刘家小子道:“嗯,有我在,肯定不让爹下地。”
“行了,那你们就抬他回去吧。”
刘保田一家离开后,华红升回头寻找夏粼,发现她原本灵气活现的一个人,竟变得目光呆滞,心里蓦地揪了一下。
他走过去,在她面前蹲身,轻拭她满是汗珠的额头,“你做的很好。”
夏粼缓缓眨了下眼睛,好像被华红升唤回了灵魂。她抬起眼皮,只与他对视了一眼,便忍不住扑进他怀里大哭。
呃!
华红升胸口和肩臂上的伤被她无意碰撞,引起剧烈疼痛。但他没出声,默默咬牙忍下去,然后伸出右手,缓缓环住夏粼的身体,手掌在她背上轻轻摩挲,“没事了。”
“都怪你,让我看这么血腥的东西。”
夏粼抓着他的衣襟边抽泣边嗔怪着,华红升不知如何安慰,只是抱着她,任她在自己怀里撒娇哭闹。
“快快!赶紧抬老爷进去!……大夫!大夫!……有人在吗?”
夏粼哭了一阵,差点儿就要睡着的时候,门外忽然乱了起来。
“快着点儿啊!疼死我啦!”……
她抬起头与华红升对视,俩人虽没说话,但似乎已经同时间听出这个讨厌的声音。
是洪得富。
二人起身来到院子里,见院门口停着辆马车,几个全新的家仆正七手八脚的把一副担架从马车上往下抬。而躺在担架上的,正是洪得富。他被白布蒙着,嗷嗷一个劲儿叫唤。
一个看着好像管家一样的人看见华红升,立刻朝他招了招手,“喂!赶紧过来给我们老爷瞧瞧。”
夏粼白了一眼,“真是有什么主子就有什么狗。他们如此无礼,别搭理他!”
她刚想拉华红升回屋,可一伸手,华红升已经朝马车走过去了。
夏粼:……
这个人真是。
他看见病患就跟好色之徒看见了美女一样。
你就不能矜持一点儿?
华红升来到院门口,此时,担架已经下车。他先是隔着白布观察了洪得富一阵子,确认他的病不怕风不怕光,才伸手将白布掀开一个角。
只这么一看,他不禁蹙眉。
夏粼好奇跟上来,眯起眼睛往白布下一看,差点儿吐了,赶紧捂住嘴,跑到一边。
这张脸,实在太恶心了,比起刘保田的腿,有过之而无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