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之后,出发了。
夏粼一身老头儿打扮,躲在犄角旮旯里,尽量不让别人注意到自己。
乘车的人都是因为各种原因赶路的,风尘仆仆一上车就开始睡,完全没有互相打量。
夏粼偷摸观察一番,心中大石总算落地。只不过……
她耸了耸鼻子,车上这味儿。
汗味,口臭加臭脚。
我的天,我能不能坚持到下车呢?
算了,我也睡吧,睡着了就闻不到了。
她闭上眼睛,把脸堵在车厢角里,不知不觉的,就睡着了。
一路上,有人下车,也有人上车。
夏粼昏昏沉沉的睡了一夜,到第二天早晨的时候,有几个人上车,嘀嘀咕咕的说话声把她从昏睡中唤醒。
“你们说,这图像能是真的吗?”
“真的吧,不然谁还能凭空捏造一个人像?”
“可是,不都说那个毒女长得奇丑无比,所以自幼戴面具吗?这画像上的姑娘,长得可不错啊。”
毒女?!
我?
夏粼激灵一下,彻底清醒了。
她睁眼环视,发现说话的三个人就坐她对面。其中一个手里还拿着张画像。
她抻长了脖子往那画像上一瞧,矮马,那不就是自己吗?
天呐!是谁把我画像公开的?
沈诀?难道是他?
咝!没错,除了他,没别人知道我的身份。
这该死的家伙,真后悔没干脆毒死你算了!
她缩起身子,用手遮住半张脸,好怕被人认出来。
还好,看见画像的人还不多,只要我想办法把这画像给毁了,就万事大吉……
她心里的话还没想完,坐她旁边的一中年大叔,看了眼那画像,不以为然道:“就这个呀?肯定不是真的。”
对面的人,“你怎么知道?
”
“这画像贴的满大街都是,怎么可能是真的。”说着,他从袖子里掏出一打纸,展开给对面人看,“你们看,这是我刚才在驿站外头随便从墙上扒下来的。”
夏粼一看,直接傻眼。
我的妈呀!这么多?
大叔乐呵呵的,“我这拿回去准备烧火用了。”
拿我烧火?
夏粼气的头顶冒白烟,心里更恨沈诀。
对面的三个人一瞧他手里这一打,也情不自禁的笑了。对于大多数人来说,什么千毒门,什么毒女,那都是传说中的人物,关于他们的事与自己的生活并没有关系,只是茶余饭后随便聊聊的话题而已。
那人一听把手里的画像攒成一团,不屑的随手一丢,“我就说吧,这不定是谁胡乱画的。要么就是什么人和这画上的人有仇,故意作弄她。”
“我看也未必就是假的。”夏粼刚松了口气,车上另一人却将地上的画像捡起来,展开一边观察一边道:“你们想啊,千毒门被围剿了那么久,毒女一直没露面。说不定,这就是她面具后的真容呢。”
“可是,不都传说,那本藏着宝藏图的书在毒女身上吗?如果有人知道她的样子,不想尽办法占为己有,还会把它贴的到处都是吗?怎么可能?”
夏粼听着他们说话,情绪起伏,感觉快得心脏病了。
是啊,那该死的沈诀,究竟在打什么主意?
马车一路南行,不住有人上上下下,关于毒女画像的事也被谈了一路。夏粼这个郁闷,感觉自己已经快要窒息了。
这天早晨,她下车呼吸了一下新鲜空气,然后跟车夫打听,“大叔,离金江府还远吗?”
“不远啦,要是顺当,今天中午前就能到啦。”
“太好了。再不到,我就要疯了。”
车夫闻言笑呵呵的,“我也盼着早点回家呢。剩下这点路程,车上人也就少了,能坐的松快些。”
“是吗?那就更好了。”
“我看老丈这也是第一次出远门吧?”车夫边给马匹刷毛边问。
“你怎么看出来的?”
“您看看您,鹤发童颜,跟画里的老神仙似的。要是常年在外奔波的人,哪能像您这样子啊?”车夫笑呵呵的道。
夏粼下意识的摸了摸脸,我这是鹤发童颜?
“呵呵,你真是好眼力呀。”
“那当然了,赶车这么多年,没别的见识,但看人还算准的。不过,老丈您这么大岁数了,只身在外,去金江探亲吗?”
“不是,我就听说金江这边风景不错,想趁着还能走得动,过来看看。”
“那您倒是选对地方了,金江这边的山山水水,确实不错,尤其是晚上的江景,您到时候一定要去看看。”
“是吗?那我一定要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