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不远处,正与沈诀纠缠的俩刺客眼见夏粼不费吹灰之力就将一对武功高强的刺客干掉,当时瞳孔放大,露出惊惧的神态。
功夫再高也怕中毒啊。
俩刺客在沈诀面前虚晃一招,转身就想跑,结果身子只转了一半,就被身后的夏粼扬了一脸的土,当时口吐黑血,倒地死了。
要说沈诀之前对夏粼尚有一丝疑惑,觉得她哪里都不像毒女,这次,却可以完全笃定了。
夏粼也知道这次铁定没跑了,在沈诀还没来得及控制她的时候,以迅雷之势又扬起一把土。
沈诀身体打晃,几番挣扎之后,最终还是带着愤恨倒了下去。
夏粼过去试探他的鼻息,确定自己没用错药,这才放心。
“哼,想抓姑奶奶回京?门儿都没有。”
她想狠狠给他来上一脚,但却注意到他背上的伤,从肩到背,好长一道口子,血还在噗噗往外冒。
“啧啧啧,你看看你,挺大的个子,让我救你几回了?”她无奈的蹲下身,在他身上翻腾出创伤药,然后将他身体翻个个儿,顺着被血浸透的地方撕开,将药撒上,跟着用撕烂的衣服替他包扎。
血止住了,夏粼抹去头上的汗。
“不过话说回来,我为什么要救你?呃,我越来越圣母了。”
她越想越不平衡,一怒之下,又把他扒了个精光,还拿之前绑她的绳子给他绑了。
哼!你让我在我喜欢的人面前暴露身份,我就让你在你下属面前暴露身材。
哈哈哈哈……
***
“叽叽喳喳。”
树林里,鸟雀不断的鸣唱。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撒下,落在昏迷的沈诀眼睛上。
“大人!大人!”
昏沉中,耳边响起呼唤,他缓缓张开双眼。
当陈武的面孔在刺眼的光线下映入眼帘时,他猛的清醒,同时也回想起昨晚的事。
他想坐起,却发现身体完全不能控制。低头一看,气得差点儿又晕过去。
又被绑了。
又被扒光了绑了。
陈武忙替他松绑,“大人,又是那毒女干的?”
沈诀一脸阴沉,为什么要加个“又”字?
“说来也奇了,这毒女不是心狠手辣吗?为何每次只扒大人衣服,却不对大人动手?”陈武看着沈诀身上被包扎好的地方,“这次居然还替大人包扎伤口?她为什么这么做?”
沈诀气的胸口起伏,“我怎么知道?!”
陈武一愣,印象中,这还是他们头儿,第一次如此暴躁。
他赶紧闭了嘴,闷头替沈诀松绑。
沈诀的衣服从里到外已经被夏粼毁尸灭迹,被撕得一条条的。
松开绑绳后,陈武两根手指捏了其中一条布,在眼前晃,“这毒女着实可恶,属下这就去寻找,看是否有猎户,可以借身衣裳来。”
“此山荒凉,哪有人家?况且,就算找到了人,身上没钱,人家如何能把衣裳赠与我们?”
陈武一怔,摸了摸身上,果然,钱袋不见了。
看来还是大人了解那毒女啊。
“那怎么办?大人如此……,如何下山?”
沈诀没说话,抬起半张眼皮,目光幽幽的转到陈武那一身略显凌乱的衣服上。
陈武:……
浑身一阵发麻,有种不好的预感。
大约一盏茶后,山道上走来两个人,一个是穿着整齐的沈诀,另一个是只穿了中衣中裤的陈武。
二人下山后,先去了趟附近县衙,靠刷脸要来衣服和银两,这才重新上路。
“大人,不知毒女这次会逃往何处?”
沈诀看着县城城门前往来的车马,若有所思,“夏粼驾车下山,车厢破损,她若不想因此被人注意,定然会先找地方换车或是卖马。而这里是山下最近的县城,如果她来,就一定会有人见过她。”
“大人曾说过,她好像不会骑马,那她卖了马,就只能乘车啦。”
“嗯,很有可能,我们去驿站问问。”
在驿站拿着夏粼的画像问了一圈儿,都没人见过。陈武猜测道:“莫非她根本没有进城?”
沈诀眯一眯双眼,“这个女人狡猾刁钻,行事诡诈,常常出其不意。她定是猜到我们会进城,所以绕道而行。”
“她驾着一辆破车而行,不可能不引人注意,只要我们沿途追赶,定能找到她的线索。”陈武稍稍迟疑,“只是不知,她往哪个方向走的。”
沈诀道:“事不宜迟,你南下,我北上,我们分头追捕。”
“是。”
二人翻身上马,策马而去,却未发现,就在他们方才说话时,墙根儿下一个瘦小的乞丐,蓬头垢面,一身补丁的蹲着,卷缩着身体,只偶尔拔开面前遮挡的头发,窥视这两个高高在上的锦衣卫。
直到他们扬长而去,小乞丐才站起来,把脸上的头发往后一甩,露出一脸黑麻子的夏粼。
“哼,说我狡猾,姑奶奶就狡猾给你看看。你觉得我不是南下就是北上?那我就偏偏哪儿也不去,就在江南呆着。”
说着,她低头看看自己这身行头,说来有点儿瘆的慌,是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