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最近我发现个好地方。”
“什么好地方?”
“就在城里,不过得晚上才能去。”乞丐拍了拍她的肩,“放心,你是我小弟,我是你大哥,不会丢下你不管的。”
夏粼满脸狐疑,就你?能找着什么像样的地方?
“诶,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呢?”乞丐又问。
“我叫……”夏粼顿了顿,反问,“你叫什么?”
“我师父叫我黑子,因为他说我是在煤窑里捡回来的,当时全身漆黑,就跟黑炭一样。”
“噗嗤!”夏粼失笑,“那你师父怎么不叫你煤子或者炭子呢?”
黑子横了她一眼,知道她在说笑,又问,“那你叫什么?”
“……你就叫我粼子吧。”
“林子?是树林的那意思吗?”
“无所谓啦。”
“嗯。那以后,你就跟我混啦。晚上带你去吃好的。”黑子拍着单薄的胸脯,豪气道。
刚进城就认了一老大,俩人一直在一条偏僻的巷子口蹲着,偶尔过来一两个人,往他们面前扔个铜钱啥的。
夏粼从来不捡,她始终记得,自己是假扮乞丐而已。
到了深夜,城门关闭后,纪老大带其他乞丐都出城睡觉去了,黑子这才带着她溜着墙根儿来到一座废弃的宅院。
这院子有一半已经坍塌,留下半边熏黑的残垣,叫人倍感凄凉。
夏粼从来到这院子所在的街道就觉得眼熟,再走进院中的时候,她忽然想起,“诶?这不是金江杜家的宅子吗?这里边儿,不是还住着个疯了的老太太吗?怎么才不几天,成这模样了?”
“你也知道杜家呀?”黑子意外道:“说来也可怜,这杜家一辈子行善积德,到头来却是这样的结局。”
“到底怎么回事?”夏粼心中焦灼,莫非就在自己离开杜家这段时间,老太太出事了?
“三天前的事了,听说是老太太半夜自己把房子点了。”
“啊?那宅子的里的人呢?老太太呢?”
“火挺大,死了两个人,是老太太和她身边一直伺候的人。可怜啊。”
老太太和玉淑都死了?
怎么会这样?
只要想起老太太拉着她的手说个不停的样子,她心里就翻江倒海的难受。
好好的一个人,居然就这么没了。
该不会,是她意识清楚后,发现全家只剩下自己,所以绝望了吧。
哎哟,早知道就不该给她治病的。
“外边都在传,说这疯子啊,下一刻要干什么,谁也吃不准。可是,我倒觉得,不一定是老太太干的。”黑子继续在幽暗的破院中穿梭。
“你什么意思,你觉得有人故意纵火?”
黑子停下脚步,摇了摇头,“只是猜的。”
说完,他走进整座院子里保存最完整的厨房。
“你看,虽然院子被烧了,可这里还放着好多吃的呢。”他到处翻腾,最后拿出些打蔫儿的水果,和腌菜还有些糕饼之类的,然后好像习惯性的蹲在黑暗的角落里,准备就餐。“虽然放了几天但还能吃。”
夏粼过去一瞧,也就水果和腌菜还好些,糕饼什么的早就变得干巴巴的了,怎么吃啊?
黑子接着道:“这里最多的就是米面,我每天都只带一点儿出去,到城外的农户,跟他们借火烧饭。明天,咋俩人能多带点儿。”
夏粼环视周围,“你每天来这儿,不怕留下证据,让官府怀疑是你放的火吗?”
“官府早就断案了,说是那杜家老太太房里起火,起火的时候,房内还上着锁,只有她和她那贴身仆人,叫什么玉淑吧好像。房内上锁,又是房内起的火,所以除了她们自己放火,不可能有第三人。”黑子边吃边说,“后来官府还问了常年给杜家人看病的崔大夫,他说,在起火的前几天,有个神医来过,给老太太的失心疯治好了。这不明摆着,老太太清醒后,无法面对全家只有自己独活的痛苦,所以自尽了。至于那个玉淑,大家都觉得她是不舍离开主子,所以殉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