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换个人,巴不得看见仇人千刀万剐呢,你却还给他疗伤。”
华红升迟疑片刻,“叔叔,我家当年之事,究竟是怎么回事?您是亲眼看见夏成远下毒的吗?”
唐恢一怔,当即沉了脸,“红升,你这是怀疑我吗?难道叔叔和你师父这些年对你说的都白说了?”
华红升忙解释道:“唐叔叔息怒,红升并非怀疑,只是觉得,夏成远他不像……”
“不像什么?”唐恢打断道:“我与你说过,他就是只狡猾的狐狸,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你想想,一般人会拿自己女儿的终身幸福去换取他想要的东西吗?”
华红升垂眼不语,唐恢换了口气,轻拍他肩头,“红升,你万万不能信恶人之言。当年我赶到你家的时候,夏成远已经逃离。我虽未见他本人,可是,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毒死你爹一家三十几口的人,除了他,也没有别人。况且,你爹曾告诉过我,那张药方的事,只有夏成远知道,夏成远还未求取药方与他争执。你想想,这不是他还会有谁?”
华红升勉强点了点头,但心中疑惑仍未解开,他只想找机会,再见夏成远问个清楚。
***
“爹,您唤女儿来,有什么事吗?”
是夜,当唐恢焦灼的在房中来回踱步的时候,唐冰清走了进来。
“清儿,你来啦!”
他一见女儿来了,慌忙将房门关上,随后拉着她面对面坐下。
“爹,怎么了这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唐恢迟疑了一下,“呃,没什么。爹就是有个事儿想和你商量。”
“爹有什么事直说就是了,怎的与女儿也如此客气了?”
犹豫半晌,唐恢为难道:“爹想请清儿你帮忙,让红升尽快离开京城,回神农谷去。”
唐冰清一愣,不觉有些想笑,“当初不是爹硬要留他在府中小住的吗?怎的如今又要人家离开?”
“此一时彼一时。当初留他在家,也是想为你二人创造机会,日久生情,也好早日完婚。可是现在……”唐恢重重叹了口气,“他与夏成远见面了,爹不能再留他在京城。”
“爹今日好生奇怪,说话云里雾里的。您若不想留人在家,便对红升直说了便是。难不成爹以为红升会赖着不走啊?”
“爹是要他离开京城,回神农谷去,不是离开我们家。”唐恢愁眉苦脸,“他来京城,说是什么负荆请罪,可我明白,他是为了那毒女而来。如今又见到了夏成远,恐怕他不见毒女,是不会离开京城的。”
提到毒女,唐冰清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既然他对毒女念念不忘,那他又怎么会听女儿的话呢?女儿怕是帮不了爹您了。”
“你能帮得上!”唐恢语气坚决,“而且,这次也非清儿你帮爹不可了。”
唐冰清从未见过她爹如此深沉的和她说话,忽然感觉到,眼下这件事似乎并不寻常。
“爹,清儿不懂,清儿要如何劝说红升回去呢?”
唐恢稍事沉默,眼中稍显愧疚之色,“只要你与红升有了夫妻之实,爹就能让他立刻回神农谷筹备与你的婚礼。”
“夫妻……之实?”唐冰清闻言愕然。
唐恢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纸包,缓缓塞进女儿的手里。
唐冰清这下明白了,大瞪着双眼,困惑又惊恐的注视她爹。“爹!您这是让女儿……?”
“你难道不想嫁给华红升吗?”
唐冰清嘴唇开合几次,脸胀的通红,“爹,你在说什么呀?女儿纵是想嫁,也不能……,不能如此自贱呀。”
“若不这么做,恐怕以后你再难有机会了。”
唐冰清越听越糊涂,“爹,您倒是说清楚呀。”
唐恢叹了一声,看来如今不将事情说出,是不行了。
此时,华红升心事重重的走进唐恢的院子,他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脑子里回忆起夏成远说的话,他的眼神是那样的坦然,不像在说谎。
他披衣在夜色下踱步思考,不知不觉的竟来到唐恢的院子附近。
他心里太想知道过去的一切,一丝一毫。当他发现唐恢房里还亮着灯,便打算再来问个清楚。但是,他刚踏上台阶,要敲响房门,门内却传出唐恢略带激动的声音:
“其实,爹根本就不认识赵春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