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洌肩膀。
荀洌一动不动,睡的很沉。
贺彰明想了想,先帮他把安全带解开,然后自己下车打开副驾车门,弯腰搂住他的背脊和腿窝,一把将荀洌公主抱了起来。
荀洌一米八几的大骨架,体脂虽低,体重可不轻。
贺彰明抱着他,虽然不至于像抱女人那样轻松,走起路来却依然稳健。
里外三道门都是指纹锁,倒方便了贺彰明这个不速之客登堂入室。
一直抱着荀洌走进客厅,才把他轻轻放在沙发上。
把靠垫当枕头塞他脑后,贺彰明走到主人房,一开灯,就忍不住皱眉。
荀洌的卧室不乱,相反,各种家具、摆件、被褥都非常整齐。
像随时等待客人观赏的样板房,完全没有人居住过的痕迹。
他想起他们第一夜后的早上,荀洌把整个客房都收拾了一遍才离开。
那时,他以为荀洌是个爱干净的人,可现在看到这间卧室,心底不觉升起了一点怪异。
整洁的……仿佛主人随时在为离开做准备。
从床上拿起一叠毛毯,快步走向沙发。
看到沙发上男人安谧的睡颜,才稍稍安定了些。
轻柔的把毛毯盖在荀洌身上,压了压边缘阻隔凉气后,贺彰明在另一侧的沙发上坐下,架在膝上的手交叠在一起,十指交合抵着下巴,看着沉睡的男人微微出神。
照料一个醉酒的人,这对他来说是一种很新奇的体验。
对方只是呼吸平稳的睡着,却不断散发致命的吸引力,攫取了自己全部的视线和心神。
观察了半响,腹中率先传来饥意。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贺彰明起进了厨房,打开冰箱看看里面的食材。
双开门的大冰箱很空,寥寥的放了些牛奶、鸡蛋、牛排、鲜切蔬菜、冷冻海鲜和肉汤。
随便拿了两块原切牛排和鸡蛋,贺彰明的目光不经意的一扫,落到内侧的保鲜格里。
他神色微顿,伸手去拿那瓶开了封,却没用过多少的小玻璃瓶。
摇了摇瓶内透明的粘稠液体,贺彰明垂眼去读商标和说明。
一款产地星条国的全英文产品,带着各种生涩的专业名词,但产品描述一栏的词汇却简单粗暴,挑逗着人联想翩翩。
“是润.滑油。”
清冽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贺彰明扫过去,发现荀洌正抱着双臂,倚着厨房的半截隔断饶有兴趣的看着自己。
“醒了?”贺彰明平静的招呼一句,顺手把润.滑油塞进西裤口袋。
荀洌瞅着他鼓囊囊的口袋,挑了挑眉。
“当着我的面偷东西?”
贺彰明勾了勾唇。
“嗯,学习一下。”他转身去拿餐盘和佐料碗:“你酒也醒了?”
荀洌按了按还有些发昏的脑袋,含糊的应了声“嗯”。
他没想到这具身体这么不经喝,不过三杯度数不高红酒,就能酩酊失态。
好在不至于断片,还记得醺醉时说过的那些话。
甚至其他的人的反应也记得清清楚楚。
尤其是贺彰明的。
荀洌倚着墙面,眼睑低垂着看着贺彰明煎牛排的背影。
为了方便动作,他脱下了外套,只穿着条纹衬衣和深灰的收腰马甲,肩、腰、臀三处连成饱含力量的雄性线条,挽起的长袖堆在手肘,露出一截肌肉鼓胀的小臂和骨节分明的手腕。
一个除了技术稍逊,其他任何一处都非常对他胃口的男人。
这个男人,看起来也对他……有性.趣。
荀洌回想起车上贺彰明的话,嗤了一声。
声音很轻,被轰隆隆的抽油烟机彻底掩盖了。
很快,贺彰明关了火,把平底锅里的牛排倒到餐盘上,又换了个锅煎了两颗蛋,再把一旁焯好的西兰花胡萝卜一起堆了上去,拿着两盘做好了的简餐走向荀洌。
荀洌看看火候、摆盘都不错的牛排,再看看锅盆狼藉的厨房台面,抿了抿嘴,什么都没说的接过来走到餐厅坐下。
“不夸我一下?”贺彰明在他对面落座,扬了扬眉梢。
荀洌拿起餐刀在煎蛋上划了一下,橙橘的蛋黄顺着切口缓缓的流出,溢到牛排上。
他切了块牛排,叉起来在蛋液上抹了一下,放进中咀嚼,片刻吞下。
感到贺彰明的视线一直都落在自己身上,荀洌掀起眼皮和他目光相触。
贺彰明长了双凌厉的凤眸,睫毛浓密,眼线深邃,看人时,总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危险蕴含在其中。
此时却微微睁大,柔和了冷峻的气质,黑亮的眸子映着暖黄的灯光,眉宇间除了专注,还有一点期待。
像一个被驯养的猛虎。
明明一跃而起就能把主人的脖子咬断,却乖巧的俯首,趴在地上期盼夸奖。
让荀洌觉得……他很可爱。
作者有话要说:怎么看待一个醉酒者的满嘴胡话?
贺彰明:日后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