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心被舔.舐着,滚.烫又柔.软的掠过新鲜伤口。
起初有些刺痛,慢慢习惯后,对刺痛的畏惧就逐渐消退。
意识到自己的想法后,荀冽悚然一惊。
手上抗拒的力量陡然变大。
贺彰明沉迷在消毒里,—时不察,划过了他的指缝,
荀洌呼吸微窒,忍不住斥责出声∶够了,你又不是狗。''语气鄙夷,可说到最后,声音却有点儿发颤。
贺彰明听到,眉间微皱波。
张唇露出牙齿,在他手指上恶狠狠的咬了一口。
然后吐出来,仔细端详手指上一点点发红的牙印。骂都骂了,我应该多咬上几口。
荀冽磨牙,猛地抽出手,要擦干还湿漉漉的掌心,却不知道该往哪里擦。没有手帕,衣服又太脏,嫌弃。
想着,就虎视眈眈的往贺彰明的腿上看去。
一条腿伤了,另一条腿还是可以碰的嘛。现在贺彰明的腿,可比他的脸要干净多了。
贺彰明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可看他灼灼视线的落点,便挑了挑眉。淡淡的说∶你不是说任承要来了?胡闹弄出问题——我可不管。
荀冽哽。
视线忍不住就滑到了那片暗红色上。
鼓鼓的,看起来很温顺。
可他却很清楚,事实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
打住。
荀浏舔舔嘴角,起身去洗手池冲干净黏糊糊的手掌。顺便鞠水拍了拍有点儿发热的额头。
刚做完这些,简易活动房的门就被人从外面敲响了。
两人对视一眼。
贺彰明凤眸深沉,荀冽眉梢一扬。
来的果然很快。
他走过去握住门把手,故意做出准备大开门扉的动作,然后飞快去看贺彰明。
贺彰明刚把手放到腿上,企图遮挡一二。
蓦得触及荀冽目光,一僵后,若无其事的说∶想让别人看我笑话,就直接放进来。
荀洌轻哼一声,拧开门把。
动作剧烈,实际上却只开了小小一条缝。
还用自己的身子堵得严严实实的。
门缝里透出任承半张焦灼的脸。
他刚想张口发问,就被荀冽一句话压了回去。衣服呢?
任承愣了愣,似乎没想到荀冽一开口会先问这个。
他举起手里提着的塑料袋∶刚刚在临街服装店里买了一套运动服。
说罢,又垫着脚往活动房里看∶贺总没事吧?伤的厉害吗?医生已经带过来了,在后面等着。
荀冽扯过衣袋,淡淡道∶没大碍,已经给他消过毒了,你们再等一下。说着,就把门一关,拿出运动服去找贺彰明。
任承看着活动房简陋的铁皮门在自己鼻子前猛地阖上,吓得到退半步。镇定下来,摸着鼻子纳闷了一会儿。
他又不是外人,为什么要回避?
何况………他都回避了,荀冽为什么还能呆在里面?
正在茫然不知何解的时候,铁皮门再一次打开。两张同样情绪不太好的阴沉俊脸出现在门内。
任承一看,两人又像闹矛盾了,顶头上司还把一整套运动服都换上了,心中越发奇怪。不过处在这个位置,他更清楚有些事情,就算奇怪,也不能问出来。
最近这位BOSS千的奇怪事也不只一件两件了。
硬把荀冽的中寰拉进利益巨大的大项目不说,连着和更大BOSS贺綦争执,以及随后搬出贺家主宅的举动,都让贺家旗下集团的核心精英们揣测不已。
一部分人闻风而动,积极向两方靠拢。
一部分人却收拢了手脚,生怕阎王打架,小鬼遭殃,顶级大佬之间的斗法影响到自己.
对任承而言,自然没这些顾虑。
一坐上贺彰明副手这个位置,他就从头到脚的打上了太.子.派的印记。
任承稳稳当当的干了这么多年,最大的心愿就是跟着贺彰明一起上位,届时无论是继续做主事人副手,还是放出去主持一方事物,都是赢家人生的最佳注解。
这么想着,对贺彰明的伤势就愈发关切。
他看着荀冽扶着贺彰明出来,火眼金睛的观察贺彰明走路的姿势。
一瘸一拐的,伤的不清啊!
任承担忧之下,甚至对荀冽起了一点埋怨。
哪想荀冽倒一点都感觉不到,非常自然的吩咐∶你来扶着。
任承一愣,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上前换掉了荀冽的位置。
可奇怪的是,自己架住上司后,对方倚过来的重量并不如想象中的重。
走了几步,甚至觉得他瘤腿的程度,没有刚才看到时的厉害了。
任承∶..
您这是故意为难荀浏是吧?至于吗!
之前还揣测贺彰明高看荀冽,是想让荀冽娶了冷翡玉,做贺家的女婿。现在想来,自己真幼稚啊。
他忍不住看一眼一旁轻轻松松的荀冽,悄悄在心里叹息一声。唉,对不住啊荀总,我们这位BOSS,好像就是看您不顺眼呢?
荀冽接收到任承同情的眼神,心下奇怪。
但他心思也没放在这上面,转而问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