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不需要知晓任何来处。
可她需要,她想要母亲,她想要凡人所说的这种对子女纯粹的母爱......
于是,千华来到了她身边。
从此她想要的都有了形状和面容。
“就算做了,父亲尽管罚,只求留她一条命,我会送她走,保证她这辈子再也不会踏进不周山......”
就算触及了不周山,可她也并不想千华去死,她想要这个人活着。
活着,便有母亲在。
千越不说话也不应答,就这么看着千放鹤为了一个微不足道的人来哀求自己,“不能杀她,陪了我这么久,早就和母亲没什么两样了......”
“住嘴。”
严厉的咳斥吓住了千放鹤,她一动也不敢动,千越捏着她的手传来一阵刺痛,郑重其事地纠正道:“这世间没人有资格作你的母亲,其他人不行,她也不行。”
圣君指着匍匐在下面的千华,带着微不可察的恼恨,他是让人来照顾千放鹤的,不是来给她寻找母亲的。
千华怎么敢哄骗他的女儿......
断骨灭魂都是便宜她了,正想该怎么罚她不懂尊卑时,圣君突然开口了,一把利刃放在千放鹤手中,“不想让她死的过于痛苦,你便亲自送她上路。”
啪的一声,剑落在了地上,千放鹤瞳孔肉眼可见地放大......
“父亲......”
“叫我圣君。”
不周山里从来只有一种关系,那便是臣服。族人臣服少君,少君臣服圣君。他坚信世间无爱破万局,身为不周山的圣君只管高高在上的掌控一切,看众生相里沉沉浮浮的闹剧。
天,地,君,亲,师中所牵连出的情与爱皆是羁绊,是掌管不周山所不容亦是不需要的累赘。
而这也将是千放鹤未来所要走的道路。
“杀了她。”
圣君面无表情的吩咐,千放鹤止不住的摇头,连连后退。
还是太稚嫩了,圣君懒得在劝说了,轻轻抬起一指尖,地上的千华马上被一团火所包围,四面八方的炽热浸入身体一点一点的燃烧仙魂。
千华疼的喊了出来。
圣君的指尖一抬,火焰消失了,冰晶在她身上蔓延,冷的她只能蜷缩起来取暖。
还没缓过来,一股溺在水里的窒息感袭来......
“你多犹豫一刻,她便多受一种惩罚。你猜她能挺过多少种刑法,又或者几时能死在本君手里。”
千放鹤看着浑身哆嗦的她,身上到处都是伤痕,这是年幼的她第一次面临选择。
在千华一声哀嚎中,千放鹤颤颤巍巍地拾起地上的剑,缓缓走了过去。
剑锋对准千华时,她半天下不了手。
“少君,杀了我吧。”
她实在是太疼了,往日温顺的眼睛即便在此刻也看不出情绪,她依然把目光柔柔软软的放在千放鹤身上,好似这个人就真的是她的孩子。
做了错事,能死在少君的手里,就已经是圣君的恩赐了。
“啊...”
圣君又换了一种,“在万蛇噬心的幻术下,身体里的每一根筋脉都化作一条阴狠的毒蛇,慢慢的吞噬骨肉......”
“杀。”
圣君在命令她,喊叫声就没有停下来,千放鹤不想听也不敢听,她紧紧捂着耳朵,在千华撕心裂肺前挥动了剑锋,那一刻她闭上了自己的眼睛,可温热的血依然溅在她脸上......
灵雀殿不见了,所有的画面都消失了。
千放鹤在幻境中看见了幼时的自己,念及过往,她什么表情也没有。
就在她转身的一刻,怜笙突然出现了。
他好好地呆在水晶球里,不同于千华温顺的眼眸,他从始至终都是平静的......
“杀了他。”
圣君又出现了。
“唯有杀师证道才能让你破镜,杀了他所有的问题便都解决了。”
圣君又在命令她。
千放鹤手里的灵力朝着虚弱的怜笙挥了过去......
幻境中的一切画面就像一面充满裂痕的镜子,一点一点剥离出细小的碎片全部涌入千放鹤的面前。
这两个人的面容一直打破,又重塑。
“少君,快点过来啊。”千华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她在最前方招了招手呼唤着千放鹤。
见人没有动一步,她便自己跑过来,挽着千放鹤的手像以前一样哄到,“少君的修行出了问题,听说灵云宗有一株万年雪草,也不知道能不能帮到你,不过总是要去试一试的。”
“少君,你要等我回来。”
千放鹤使劲摇了摇头,一瞬间千华不见了。
“这世间万物中,每一个生灵都背负了一种因果。有时诞生意为着走向死亡,而有时死亡恰恰是新生。”
“万物都在方生方死,方死方生中循环往复......”
怜笙作为师尊就坐在她的面前,像往常般耐心的教导她道法。
“少君,等我回来。”
“千放鹤,这世上是有因果的......”
千华和怜笙的声音交替出现,千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