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学时关攸攸迫不及待地把书包收拾好,转身看见江弋槐还四平八稳地坐着写作业,于是用力敲敲她的桌子,道:“赶快走了!作业回家也能写啊!”
“干嘛!”江弋槐不耐烦地看着他,“我又没答应要跟你放学一起走。”
“你这人怎么这样啊?明明说好的事情,怎么能变卦呢?”
江弋槐已经再次低下头看题了,完全没把他的话听进去。
“门口等你,快点啊!”关攸攸说罢走到教室外面,挂在围墙上看着远方出神。
他一会趴着,一会又改为蹲着,不知等了多久,突然听到“砰”的一声,从身后教室窗户照射出来的灯光一齐熄灭。他一抬头正对上江弋槐在关教室门,她也正好看见靠墙蹲着的关攸攸,手上的动作不由得顿住,惊诧道:“你怎么还在这儿?”
“不是说了放学一起走吗?”
“我不是让你别等我吗?”
“你还说!”
“不是,你既然长了嘴,倒是叫我一声啊!我开始还以为你只是随口一说,就没当回事。”
“你还怪我!”
“哦,我的错我的错,我不知道您一直在等我,是我对不起您行了吧?”
关攸攸哼了一声不去看她。
“我都认错了,关大少爷大人有大量,给个面子起来呗?”
关攸攸仍旧蹲着,许久才抬头露出个为难的表情,道:“脚麻了。”
江弋槐双手抱肩,微微歪着脑袋看着他,这画面怎么有点眼熟呢?
“我信你个鬼!”江弋槐说着率先走开了。
“哎!”关攸攸扶着身后的墙艰难地站起来,想去追她,可一条腿已经失去知觉,实在难以动弹,好在一张嘴还能活动自如,冲着她的背影大骂道,“我就是自找的!等了两个多小时,脚麻了还没人理!再约你一起走我就是狗!”
“你要是想的话,现在就可以是了。关狗!”江弋槐见他生气,自己反倒忍不住想笑,一回头看见他扶着墙一瘸一拐地走路那副身残志坚的样子,这才折回来搀他。
她刚走到关攸攸身边,还没来得及伸手,只见关攸攸突然一跃而起,两条胳膊紧紧缠在她的脖子上,双腿顺势骑在她的腰间,然后发出一串险要镇破她耳膜的笑声,“你上当了!”
“我他妈再信你的鬼话,我就是狗!”
“你要是这么想的话,现在就可以是了!汪汪冲冲冲!”关攸攸说着胳膊又紧了紧,恨不得把自己粘在她身上,生怕被她甩开似的。他的脸颊顺势贴着她的耳边,这让他忽然回想起一个熟悉的场景,“江弋槐。”
“叫你爹干嘛?警告你,最好趁我发飙之前给我滚下来!”
“你是不是背过我?就像现在这样。”
“亏你还记得啊!我这辈子做过最错误的决定就是跟你一起去酒吧,三杯啤酒下去又是哭又是叫的,还抱着我的脚非要喊我爸爸,那可真是把人丢到姥姥家了!啧,现在提起来还记忆犹新呢。”
“原来不是做梦啊……”关攸攸自言自语地嘟囔了一句,然后用更大的力气勒住江弋槐,威胁道,“那天的事敢说出去你就完了!”
“谋杀啊!”江弋槐用力拍打关攸攸的手,关攸攸毫无预兆地跳了下来,仍像自言自语似的道,“这么说来长煦哥哥把川儿给揍了一顿的事也是真的了?”
江弋槐突然紧张起来,试探着道:“他俩居然……打架了吗?”
“我好像还听到他们提起你和宋怡婧的名字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回想起来,那天决赛咱们在休息室的时候,我就觉得他俩之间怪怪的。还有你的手腕,既然不是替我出气的时候受伤的,那到底是怎么伤的?为什么刘自勋会知道?”关攸攸一连串问了许多问题,直令江弋槐措手不及。
江弋槐的手汗都出来了,为了掩饰自己的紧张,索性将双手插进口袋。她这时灵机一动,抬高嗓音,道:“真没想到,关攸攸你这个人还挺有毅力的啊,要是把你这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精神用在学习上,管他什么明希、宋怡婧,都得靠边站!”
关攸攸却不上她的当,仍旧在自己的思绪里遨游,片刻,突然开口:“是宋怡婧对不对!”
江弋槐听罢以手掩目,这可不能怪我不守信用了!她侧过头用脑后勺对着他,任由他在背后滔滔不绝地分析:“假如你的手腕不是和刘自勋打球的时候受伤的,那就是有知情人告诉了他,决赛全程我们不可能接触场外的人,也就是说这个知情人就在我们五个之间。显然长煦哥哥是怀疑川儿的,但川儿却是那种既不承认也不否认的态度,这至少说明他是知道这个知情人的。不过你们都忘了,第二节暂停的时候宋怡婧和刘自勋碰过面,她的嫌疑最大。假设宋怡婧真的就是那个叛徒,加上你告诉我她跟川儿是情侣,那么川儿包庇她就解释的通了。连我都明白的事,长煦哥哥肯定早就想到了,所以就去找川儿问个明白,如果不想他把宋怡婧做的事说出去,就不许还手,这就是川儿被动挨打的原因。”
“脑洞真大……”江弋槐已隐约感受到再怎么也瞒不下去了,只是几个月前当她知道这些故事的时候,光顾着自己心里难受了,许多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