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自己看起来更愚蠢了。果然应该少说话的!
她运球至球场右侧四十五度三分线处,起跳投篮,篮球打着旋在夜空中画出一条弧线,从篮筐正中落下。
她也不知自己哪来的劲,飞快跑到篮下捡球,然后恭恭敬敬地递向秦雾。
然而秦雾却不伸手接,只是向她伸手做出“请”的手势,示意她在自己所在的弧顶处继续投篮,最后是底角。
“底角不是太准。”江弋槐一手挠了挠头,看着不为所动的秦雾,她再次暗骂自己的话多。她俯身运两下球起跳,好在这次进了。
她抬手抹掉额头的汗,老天保佑,幸好没在偶像面前丢人。她强装硬气地把球递还给秦雾:“我要赶不上门禁了,先回去了。”
秦雾却转身去了篮球架下收拾自己的背包:“你先拿一下。”
江弋槐只得站在一边等着,他背的正是那天在食堂见到的墨绿色斜挎包,里面放着一本厚厚的书并一个球包。他把球包拿出来递给江弋槐,江弋槐把球装了进去,递回给他,可他仍旧不接。
江弋槐的内心已经有些崩溃了,这人怎么像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似的,对别人的诉求完全置之不理啊!
她在黑夜里暗中张大嘴深吸一口气,仿佛鼓足干劲要喊出来似的,却发出了似蚊子叫一般的嗡嗡声:“我要赶不上门禁了……”
“你已经赶不上了。”秦雾出乎意料地回答了她。
“我……”她一时语塞。
“你带身份证了吗?”
“过门禁进楼要身份证?”
“哦,那倒不用。开房有用。”
“哦,那没事,我不开房。”
尬住……
两人一路走着无话,这尴尬的氛围简直让人窒息。
江弋槐绞尽脑汁忽然想出个话题:“那天在食堂谢谢你请我们吃汉堡,我当时还不认得你,是后来甄宝剑跟我说了才知道你就是秦雾学长。”
“啊,没什么,我们俩是一个社团的,都是应该的。”
“什么社团啊?”
“读书社。”
江弋槐听罢没忍住哈哈大笑起来:“什么读书啊,甄宝剑要能喜欢读书,母猪能上树!他肯定知道你在读书社,所以才去的。以前你在河瀚的时候,我们三个里就属他最崇拜你。”
“那你们两个呢?”
“田禹喜欢乔晗,我的话,哪个进球多我就喜欢哪个。”
“乔晗……好久远的名字。”
“听说你特招后第二年,他也考到了这儿,你们没见过吗?”
“那一年的新生杯上见过一次,之后听说他在院队当替补,再也没见过了。”
江弋槐有些震惊,当年在高中时和秦雾平分秋色的乔晗竟然也不过是院队的替补而已。她忽然有些理解甄宝剑所说的首发的了不起,并且对自己那天的咄咄逼人感到愧疚。
“不愧是学长,好厉害啊。”她不由得感慨道。
许久,秦雾才开口道:“你是我所见过的第三个门禁后还在操场练体育的人。”
“其实也不算是,我只是在帮别人跑操。”江弋槐心虚地嘟囔着,估摸着并没让秦雾听到。
“特招这条路其实并没有外界看来那么光鲜,看似起点高一些,但这只能说明你过去的成绩。在这里,你会见到身体素质强过你的人,会见到球商高得离谱的人,会见到极具领导才能的人,一时一刻的松懈,都会被别人踩在脚下。相反,你得付出更多,才能匹配你的起点,才能够得着别人对你的心理预期。”
江弋槐一时无话,不知怎么,听到这种为了匹配自己起点的努力,为了达到别人预期的努力,这种别无选择的努力,她忽然感觉心中像被什么东西压着喘不上气。
“哟,雾哥!真的是你呀!”身后传来喊话的声音,两人一齐向那方向看去。不远处的路灯下站着一高一低两个男生,见他们应声回头,于是跑着追上来。
“急什么?我就说雾哥指定还没回宿舍吧!”那高个子的男生亲昵地将胳膊搭在秦雾肩上。
较低的男生则走在秦雾另一侧,解释说:“蹭一下雾哥门禁卡,”他说罢绕开秦雾,埋怨那高个子男生,“别开最后一局正好,害我跟着掉分!”
那男生正想开口反驳,偶然回头注意到一起走在角落的江弋槐,忽然两眼冒光:“妹妹真的是跟雾哥一起的?远处看见个跟雾哥一样的人旁边还走着个妹妹,吓得我差点没敢认。这还是我认识的秦大寡王吗!天羽,看看人家雾哥这速度,多学着点!”
江弋槐一时哽住,秦雾见状推开他的胳膊冷漠道:“你在狗叫什么?”
男生丝毫不觉得难堪,仍旧指指秦雾,和那名叫天羽地男生开玩笑道:“瞧,还不好意思了。”
秦雾当即握住他那根该死的食指,向关节反方向用力掰去,脸上却面不改色道:“我以前高中的学妹,过门禁了顺便送一下,”他咬牙一字一顿,“怎么你有事吗?”
那男生疼得嗷嗷直叫,秦雾这才放他一马。他抱着手直哈气,刚缓过来便又死贱死贱地扬扬眉毛,挤眉弄眼道:“学妹嘛,哥们都懂的。”
“这有自助售卖机。”秦雾指着路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