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呢?”
郝楠楠正以为这回真惹到江弋槐了,她突然“扑哧”一声笑出来,做着鬼脸一只手捏着拉链上下来回拉动,全然不在乎别人看见她里面那件:“逗你的!”
“你!”郝楠楠抓着她就是一顿暴打,江弋槐唯有再次窝在座位里嗷嗷惨叫。
江弋槐并非真的不在乎自己的形象,只是她一直有着“横竖都要死,遮遮掩掩着死倒不如堂堂正正死”的觉悟,反正自己的睡衣已经被人群嘲过了,索性破罐破摔。
于是到了下午,本就天热,加上写数学急中生热,她索性把外套塞进抽屉里,就穿着奥特曼短袖学。有人从旁边经过,好奇问她,她也不遮掩,直说是早上起迟了没换衣服。
今天轮明希他们组值日,江弋槐照例把书包收拾好放在桌上,等教室里的同学打扫完毕后,提着垃圾桶去倒垃圾。
等她回到四楼,打扫卫生的同学都走光了,除过零星几个还在自习的同学,只有郝楠楠提着她的书包站在后门口,看来是专程等她回来的。
江弋槐小跑两步把垃圾桶归位,然后从郝楠楠手里接过自己的书包走在前面:“怎么了?你今天不急着回家写作业了?”她说罢跑去楼梯口盥洗台洗手,郝楠楠一直跟在她后面。
“宝宝,其实你不用一直替班长值日的。”郝楠楠道。
“我?宝宝?”江弋槐长这么大还从没人这么叫她的,直叫她鸡皮疙瘩掉一地。她推搡着郝楠楠,和她保持距离:“别这样楠姐,老肉麻了。”
“我是认真和你说的,你跟班长既然没什么关系,干嘛要白白帮他干活?话又说回来,他什么时候帮过你?”郝楠楠把江弋槐的手打开,就知道她又准备敷衍自己,她积蓄已久的怒火蹭蹭往上冒,一点不和她开玩笑道,“去年篮球赛是你替他上场的吧?他呢?回来也没见他怎么感谢你,排座的时候还给你难堪。你那时不知道,要不是你,明希早被他们冲烂了!”
“你不知道,这是有原因的。”
“好,这事就算他有苦衷。元旦晚会那次呢?他居然跑去跟那个宋怡婧一起做主持人,简直就是个白眼狼!”
“只是一起主持个节目而已,没你说的那么严重吧……”
“如果是跟其他人当然没什么,为什么偏偏是宋怡婧?就学校贴吧那些事,宋怡婧害得你还不够惨吗?老实说,我倒觉得她像是故意要做给你看的,她设个套,明希就要自己往里面钻吗?”
“贴吧?”江弋槐细想了一番,似乎并没把真相告诉过别人。
“我就知道帖子里说的话都是真的,不是说过吗,我相信你。”
江弋槐听到这几个字的瞬间几乎要泪目,她心中忽然有个念头,觉得这辈子就认定楠姐这个人了。
“当然,这些你都可以说是小事,那你特招那次呢?你走以后关攸攸找我聊过,他听见你跟明希吵架了,不就是他否定你的学习能力,你才突然答应去体院的吗?”
江弋槐忽然明白过来,回河瀚那天为什么大家都在了,原来他们什么都知道……
“你那么帮他,看看他都回报你了些什么?我知道很多时候付出是不能用等价交换索取报酬的,比如你喜欢他的话。但那个自视清高的人世界里只有他自己而已,他根本不配你的喜欢。”
“我已经在放下了,”江弋槐想起明希拒绝自己时那番话,命运纠缠的起源不过是孤独时产生的错觉罢了,“其实本来就只是朋友而已。”
郝楠楠侧目看她一眼,抿抿嘴道:“你让我保密的事,我已经告诉他了。”
二人皆沉寂了片刻,郝楠楠要去坐车了,指着校门口对面停着的一辆白色私家车同江弋槐道别。
她已走出两步,复又转过身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你,我好像有点讨厌起他来了。一只外表五彩斑斓的孔雀,但愿不要长着黑色的良心。”
江弋槐垂眸走在人行道上,路边种的几棵槐树开花了,香气一阵阵的。
“江弋槐!”
路边有人叫她好几声,愣是没叫答应,于是他只好冲上去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把她拽进路边的一家便利店。
江弋槐条件反射地抬起胳膊准备反击,那人见状连忙抬起双手掩护:“是我!”
她定睛一看,怎么是明希,他不应该早回家去了才对吗……
下一刻,早上那尴尬的场景又在她脑海里重现,想死的心情迫使她撇过头避开他的目光。
“叫你好几声了,你都没听见。”他的口气里带着几分埋怨的意思,而后话锋一转,“你喜欢吃什么?”
江弋槐猝不及防,再去看他时,他已站在远处的货架边了。
“什么意思?”她走在明希背后的货架边,目光漫无目的地从琳琅满目的商品上扫过。
“就是字面意思。”明希说着拿起一盒手指饼干转向她,“这个喜欢吃吗?”
“一般……怎么了?”
“别紧张,我就是随便问问。”
江弋槐才不信他的鬼话,狐疑地看他一眼。
“巧克力呢?”
“还行。”她说不上最喜欢吃什么,饿了的时候什么都好吃。
“薯片?果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