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弋槐一会儿说是家里有急事,一会儿又说是身体不舒服,董明问着问着,又成了家人身体不舒服,陪家人看病去了。总之摆明了拿他当猴耍。
至于楚江川,三棍子打不出个屁来,实在问急了,就说先去散步,而后回家睡觉了。这种答案在董明看来,纯粹是扯谎连脑子都不肯动了。
董明把二人分别指一下,当做警告:“我劝你俩商量一下,敲定出个最终说法,撒谎至少要把人哄住了。你俩周六考试考到一半到底干嘛去了?”
楚江川看了江弋槐一眼,她却没和他交换眼神,直接开口道:“先在学校周边散步,然后各自回家睡觉了。”
董明被她气得直捶自己的脑袋。
江弋槐无奈撇嘴,人就是这样,事实什么的根本不重要,他们只相信他们愿意相信的。
“我是管不了你们俩了吗!”董明一敲桌子站起来吼叫。
二人连连摇头。
江弋槐道:“老师对不起,我知道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楚江川再次诧异地看她,这家伙什么时候改走道歉流了,认起错来一套套的,倒显得自己不懂事了。
他学着江弋槐的样子认错,话未说完,便被董明抬手打断:“省省,别跟我来这套!别说这些没用的,你俩到底想干嘛?”
沉默……
“不说是吗?”董明将他二人各自审视一眼,一屁股坐在旋转椅上,从办公桌第一个抽屉里掏出手机,对他二人指指点点,“我挨个打给你们家长,问问你俩周末是不是在家睡觉。你俩的家长要说不是、不知道的话,咱们再慢慢算这笔账。”
江弋槐这才有些慌了,看了楚江川一眼,想跟他沟通对策。
董明是万万不能和老江通上话的。董明手里捏着她翘模考的事,而老江和明阿姨那边则认定是她打了明希,要是他们双方互通了消息,还不得联合起来置她于死地。
怎么当好学生当了一整,竟比从前成天惹事生非时捅出的篓子还要麻烦呢……
老江算是董明电话里的常客,他的手机里就存着老江的号,于是顺势从江弋槐开涮。
江弋槐尽量不表露出自己的焦灼,面不改色地看着董明在通讯录里找老江的名字,为的是探探他的虚实,没准他只是吓唬吓唬他们,实则走的是不打自招的路子呢。
董明存了太多电话,在手机通讯录里找了两圈都没找到江父的号,抬眼看了江弋槐一眼,从抽屉里掏出一本册子,找到楚江川的名字,正要拨号,忽然在手机里看到“江博闻”三个字,于是放下册子,率先拨给了江父。
江弋槐的心都要放进肚子里了,见状倒吸一口凉气,食指像箭一样射出去,直戳挂机键,然后疯狂道歉:“老师对不起,我不该撒谎,您问我吧,我什么都告诉您!”
她发红的眼睛看着董明,简直真诚得就差跪地求饶了。
楚江川侧目看她,一双眼睛因为过于震惊睁得老大。江弋槐绝对是疯了,哪来什么所谓的“撒谎”,他们一直都是实话实说的啊!
“好啊,早这样不就没事了?”董明暂时将手机扣在一边,双手交叉,像审犯人那样质问她,“那就从周六开始说起吧。”
“周六上午考的是语文,我睡着了,”江弋槐试探着说,董明随着她说话的停顿点头表示肯定,“中午就一直在教室趴着睡觉,到下午考数学之前,我吃了几口面包……哦,还去洗了把脸,开始考数学,写到第十二题写吐了,我就举手去厕所吐……”
董明听到这儿开始皱眉,他觉得江弋槐又要开始编了:“你跟监考老师打招呼了吗?经过老师同意了吗?”
“我举手了,老师没看见,很急,我总不能吐在教室里吧?”
“继续,然后呢?”
“然后……然后我就出去了。”
“就是在问你去哪了!”
“先在学校周围转悠了一会儿,我也不知道要去哪,所以就回家……”江弋槐刚说出“回家”二字,董明的眉头就紧急集合,她连忙改口,“嗷,回家之前去了趟元盛路。”
“你们去元盛路都干嘛了?”
“在商店买了瓶水,”江弋槐侧目看楚江川,他同她一起点头,“我们从学校走的时候没带东西,渴了。”
“就买了瓶水?那为什么非要去元盛路买呢?学校门口没有商店吗?”
“就是散步到元盛路,渴了。”江弋槐又从董明的眉间看到他的不满意,再次改口道,“哦,买水之前,我们还路过那的迪厅。”
这次董明的眉毛彻底舒展开来,露出一副识破了他们的诡计而洋洋得意的微表情。
原来他想听的是这个。
搁在以前江弋槐肯定要气炸了,但现在的她内心没有丝毫波动。真相什么的一点都不重要,与其和他唱反调,被他扣在办公室不让走,倒不如说点他爱听的,把他哄高兴了,好早点放他们回去写题。
“正好碰见那边的迪厅刚开门,不过那间迪厅又老又破,不用别人引荐,也不贵,进去蹦了会迪,渴了,买了瓶水,然后就回家了。”
“她说的是真的吗?”董明问楚江川。
楚江川有点懵,他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