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她则微微扬着下巴,享受众人羡慕的眼光。
江弋槐把卷子立起来整了一下再次放在讲桌上,准备从过道回座位。宋怡婧却再次叫住她,用命令的口吻道:“把卷子还给我呀,我还要给老师送回去呢。”
人群中心的宋怡婧看起来那么光鲜耀眼。
她分明想当做没听见一走了之的,众人的目光随着宋怡婧话中所指纷纷转到她身上,让她觉得自己若就这么走了,徒增了几分战败者的落魄感。
她咬咬牙,重新退回去,把那沓卷子恭恭敬敬交到宋怡婧手里。
封面第一张就是宋怡婧的卷子,她垂眸视线恰好落在卷头的“141”上,红得让人觉得刺目。
她一直以为自己的心态还不错,从不关心别人的成绩,认为努力做好自己和承认别人的优秀并不冲突。直到现在,她的胸口闷闷的喘不上气,才觉出自己的嫉妒来。
宋怡静的手碰到卷子的瞬间忽然缩回去,一副忽然想起什么来的样子:“对了,还要把一百分以下和第17题写错的挑出来。”
江弋槐捏着卷子的手下意识暗暗用力,郝楠楠从人缝里钻进来,要替她出头,却被她拽住:“好,我回座位分好了拿给你。”
她说罢拉着郝楠楠一起回到座位。
“你干嘛拉着我,这辈子没受过这种窝囊气!”郝楠楠愤愤道,“之前你成绩那么高,前三名有她什么事啊?这次你是因为生病才比她低一回,瞧她那小人得志的样子!”
“我没病,我已经好了。”
“我当然希望你已经痊愈了,但是这就是不争的事实啊!你都连着两次没参加考试了,又刚刚出院,还不适应学校的节奏,能考出现在的成绩,已经很了不起了!等你状态恢复了,下次考试肯定能发挥出之前的水平。”
江弋槐对她的话不敢苟同。自己的程度她自己心里有数,她知道自己这次不是发挥的问题,至于问题到底出在哪,她也不清楚。
但她又不能照实说出来,说出来也没用,没得还惹郝楠楠失望。
郝楠楠见她不说话,从她桌上拿走一半卷子,放在自己面前:“拿来吧,我帮你一起分。”
她惊讶地抬起眼眸,眼睛亮亮的,不知为何心中涌动着一股暖流,同时不甘更强烈了。
她忽然从郝楠楠手里抢回那半沓卷子,连同自己那半沓一起扔在窗台上:“分个屁,有本事就让董明亲自来要!反正又不是咱俩的活,问就说不知道!”
郝楠楠为她突然的举动愣了一下,而后哈哈大笑:“可以!”
她一连悬着数日的心终于放下了,这才是她熟悉的那个江弋槐。
随着上课铃声响,江弋槐抱着当堂要用的东西去了第二排——从前郝楠楠的座位。
她坐在最后看黑板实在费劲,在郝楠楠的提议下,她每次上硬课的时候就搬到前排去。
这个座位位于楚江川正后和宋怡婧的斜后,同桌的女生名叫柳璨,和宋怡婧关系不错。作为宋怡婧的死对头,她多多少少也跟着不待见江弋槐,所以江弋槐的内心是十分抵触这个位置的。但为了能看清黑板,跟上数理化讲课,她只得硬着头皮暂且搬过来。
她来前就做好了心理建设,把他们全当空气,一下课立刻拍屁股走人。
柳璨有些意外地看了她一眼,没问她的来意,她也不解释,各自安静地坐在桌子两端。
反倒是宋怡婧,一见着她便假惺惺地微笑道:“卷子如果分好了就交给我吧,”她不等江弋槐回话,拿出一张对折起来的便利贴放在她桌上,“记得还要把一百以下和第17题写错的名字记下来。”
江弋槐注视着那张纸条,不知道她又在整什么幺蛾子。但她心中有预感,绝不止是让自己统计名字这么简单而已。
她把纸条攥在手里,放在抽屉里打开:你不想知道明希现在怎么样了吗?
江弋槐重新抬起眼眸,宋怡婧仍看着她,嘴角挂着微笑,眼底却迸射寒星,看得她心里发毛。
上周末在教务处门外,她所说的话又在江弋槐耳边重响,不是说他病重,之后都来不了了吗?难道说是骗她的?
她感觉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分明宋怡婧还什么都没说,她便一意孤行地认为是明希的病情已经好转了,由是无端地在心底重燃起一股希望来。
她犹豫了片刻,径直回到最后,把那一沓卷子取来:“等一会。”
上课铃声响起,宋怡婧道:“下课前给我。”
楚江川原本一直埋头写自己的题,此时突然放下笔,对宋怡婧道:“非要让人课上分卷子吗?”
宋怡婧十分诧异地看向他,似乎难以置信,他居然在替江弋槐说话?
江弋槐全不在乎他们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只是一心想着快点分完卷子,好赶上听课。
这时楚江川转身向江弋槐摊出一只手:“我帮你一起,”见她没反应,所幸直接上手从她那沓没分完的卷子里抢了一半过去,视线划过宋怡婧那里时,十分犀利地瞪了她一眼。
这节数学讲评试卷,二人用讲选择填空的时间整完了试卷。下课铃声一响,江弋槐便从桌兜里掏出归置好的试卷递向宋怡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