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婳没再问什么, 听‘谢家长’四个字,也明白了一些东西。
从前因橘糖的事情,她有了解一些关于商阳谢家的事情。在前世这个间点,商阳谢家对于谢欲晚的钳制还是很深的。
甚至连暗卫营, 是在她同他成婚一年后, 才彻底到了谢欲晚手中。
如若刻薄一些,谢欲晚前半生只能算是家族的棋子。谢家那些长辈和小辈, 如水蛭一般, 趴在他身上吸血。
这些是她很久以后才了解到的事情,那谢欲晚已经权倾朝野, 谢家也早已不算什么。即便她曾经暗中问一两句,他也只是垂着眸轻描淡写。
她随着莫怀到了一旁的一处酒楼,莫怀未说什么,先是同小二点了一些菜。待到同小二交涉完,他脸上没有什么神情说道。
“已经了日午,小姐先用膳吧。”
姜婳望着莫怀, 轻声应了一声。
了日午, 酒楼的人并不多。小二很快就将菜端了上来,姜婳看着一桌子的菜, 是甜口。
她用筷子夹了一块松鼠鳜鱼,放入嘴中, 垂下了眸。
吃的没有什么滋味,她怔了一瞬,放下了筷子,望向对面的莫怀:“丞相府是怎么回事?”
莫怀垂下眸, 许久之后才道:“如小姐所。昨日那几位长匆匆忙忙赶来,说既然子出了事, 府中需要他们来主持事务。”
姜婳蹙眉:“消息从长安传到商阳,最少需要两日。长们从商阳到长安,最少也要两日。只是这般算,长们从知晓消息到赶到长安,如何也需要四日间。如今距谢欲晚入狱不两日,长们是如何知晓消息并到长安的?”
莫怀摇头,诚实道:“我不知。”
姜婳眉心微蹙,捏紧了手中的茶杯,许久之后轻声骂了一句:“欺人太甚。”
她如何想,这件事情也只能是天子的手笔。
*
皇宫内。
徐沉礼跪在大殿之中,望着皇位之上的天子。
“父皇。”只这一声,一方砚台直接砸了去。
“你怎可打断宴的腿,那是你的亲弟?”天子一边咳嗽,一边怒斥。只是因声音虚弱,听着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威慑力。
太子没有避开,任由砚台砸在自己头上。
但天子用的力道并不,砚台到太子身前便落了下去。徐沉礼抬起眸,望向天子:“父皇,宴坏了我们的计划。”
“那你也不可打断他的腿,他是皇子,是你母后怀胎十月——”
徐沉礼直接开口打断了这话:“父皇,是因他母后才会死!”
天子想说什么,却又失去了力气:“他是皇子,尚未婚配,你打断了他的腿,他日后要如何面对那些流言蜚语。”
看天子如孱弱,徐沉礼知晓自己在这场同父皇的战役中,终于取得了一点先机。
他望着父皇,近乎残忍说:“他只是皇子,也封了王,父皇你他赐个封,再赐一门婚,将他赶出京城就是了。至于断腿的事情,便说是因狩猎掉进了陷阱之中,被机关夹断了腿。”
语气仿佛在处理一个牲畜,而不是自己嫡亲的弟弟。
天子沉默望着面前的太子。
这是他同柔意的第一个孩子,他们他取名徐沉礼,希望他一生能沉心静气,温和有礼。
他同柔意青梅竹马,感情甚笃,对于他们的第一个孩子,还是嫡长子,他们自然也宠爱万分。
还在东宫,他和柔意便在想,日后要将打下来的天下交到沉礼的手中。
那先皇待他并不好,即便身皇太子,亦会受到许多方的克扣与针对。柔意生下沉礼之,恰逢父皇听信旁人谗言对他忌讳莫深之,他们在宫中的日子并不好。
柔意因坏了身,后来生宴之,才不幸难产去世。
那沉礼不记事,他也就没有将这些事情同沉礼讲。按照沉礼的性子,若是知晓柔意难产有他三分的责任,沉礼会被自责所困。
至于宴,柔意也的确因生宴所去世。即便他告诉自己,稚子无辜,但是看宴,他便会想起柔意去世之那双痛苦的。
故而他没有办像爱沉礼一般去□□,他将宴给了柔意从前的乳母养育,可他忘了,人心是会变的。
乳母苛待宴,待到他知晓之,宴已经长大了。
万幸,宴中并没有任何不满。
......
事情是从什么候开始变了呢?
大抵是那一日沉礼实在无礼,他生气之余对沉礼道了一句:“徐沉礼,且不说朕可以有继后,即便是嫡子,也还有宴。你若是再如不学无术——”
那日他话未说完,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