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让她治。”
一个虚弱但不失威严的声音响起,从云瞥向一边的床,视线仿佛能穿透那幅薄纱刺向荆淮安。
恶狠狠地瞪了一眼从云,司晨撇着嘴不情不愿地询问从云需要什么药材。
“暂时不用药材,你出去就行。”
司晨担忧地望向荆淮安,在得到荆淮安的示意后向从云冷哼一声,带着侍卫走了出去。
从云走到桌子前,拿起茶壶倒了杯水,将半粒百甘丹融了进去,上前掀开薄纱,递给了床上半躺着的荆淮安。
“喝了。”
荆淮安冷眸微眯,注视着从云,哪怕中毒躺在床上也丝毫不损锐利,从云任他打量,不仅丝毫不躲避,还朝荆淮安露出一个恶劣的笑容。
“喝啊,怎么?怕我下毒吗?”
荆淮安没有说话,只盯着从云看,似乎想从她脸上发现什么,他不可能完全相信从云,但他知道他现在别无他法,要么死,要么赌一把。
接过茶杯,没有说话,荆淮安眼皮微垂,藏起了眼中的情绪,一口将杯中的水喝了下去,和白水一样,没有什么味道。
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的995突然小声开口。
【宿主,半颗药药效不够,治不好。】
【没事儿,就是不能治好他。】
从云饶有兴味地看着荆淮安,静待着药效发作。
眼见荆淮安脸色越来越白,突然起身猛咳起来,守在门口的司晨听到这声音以为出了什么事,立刻慌乱的冲了进来,扶住荆淮安连忙把住了他的脉。
从云见荆淮安咳得越来越厉害,连忙后退了两步远离了荆淮安,司晨瞪了她一眼,继续把着荆淮安的脉,就在他还没把出什么名堂来时,荆淮安猛地推开司晨,趴在床边吐了一大口黑血。
低头看到裙边还是溅上了一滴血,从云皱起了眉头,嫌弃地啧了一声,又后退了半步,随后抬头望向荆淮安:“这血吐出来了,你这毒算是治了一半,剩下的一半需要通过调理和针灸驱散,大概需要个一年吧。”
从云沉思片刻,又突然笑着开口:“对了,如果不调理和针灸的话,你还是会死的哦。”
荆淮安抬头望向她,眼神幽深如狼,从云坦然一笑,丝毫不慌,举起手伸了个懒腰:“哎呀,昨天晚上没睡好,好困啊。”
“你叫什么?”荆淮安阴沉的声音响起。
从云细眉微挑,懒洋洋的开口:“从…咳咳,谷烟,我叫谷烟。”
真是的,一松懈,差点说错名字了。
“给谷小姐安排西厢房。”
“是。”
领完罚回来的星尧走到谷烟身边,伸出手来:“谷小姐,这边请。”
从云朝星尧笑着微微点头,没再分给荆淮安一个眼神,跟着星尧走了出去,她是真累了,这具身体比起她原本的身体还是差远了,熬一晚上居然会这么累。
荆淮安看着从云离去的背影,敛去中的幽幽冷光,视线转向还搭着司晨手指的手腕,低声开口:“怎么样了?”
“和那人所说一般无二,体内仍有余毒。”
荆淮安寒眸微眯,他倒要看看,这个谷烟抱的是什么心思。
从云走进厢房,脱下外衣,一下子倒在了床上,感受着柔软的被褥,还是懈怠了啊,想当初在烜玉大陆,她成仙之前也是风餐露宿,席地而睡,现如今被吊了一晚上便如此疲累。
躺了一会儿,从云受不了身上沾染的地牢的味道,起身推开了房门,发现星尧还站在门口,笑着朝他开口:“麻烦帮我搬桶热水来,谢谢。”
星尧微皱眉头,显然不是很想帮她,但还是走出了庭院,从云挑了挑眉,坐在桌前等着星尧回来,不一会儿,星尧就端着一桶水进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个小巧玲珑的女生,看服饰,应该是个丫鬟。
星尧开口介绍那人,果然如她所想,这人是荆淮安给她配的丫鬟,叫听音。
从云上下打量着听音,见她瑟缩地低下头,轻笑一声:“服侍我洗澡。”
“是。”
热气缭绕的屏风后,从云放松地靠在木桶上,闭着眼睛舒了口气:“按一下肩膀。”
听音放下手里的衣物,乖乖地过来,将手放在从云的肩上有技巧地轻轻按着。
按着按着,从云轻佻的语气响起:“这练鞭子的手按肩还怪舒服的。”
话音刚落,从云就感觉到肩上的手僵了一下,又迅速恢复正常,遮掩一般的继续按了起来。
“小姐说笑了,奴婢不会鞭子。”
“哦?那你手心的茧子挺厚的。”从云也不睁眼,依旧闭着眼睛享受着听音的按摩。
“奴婢经常干些粗活,这手心里自然有茧子。”
“是吗?你觉得荆淮安会派个粗使丫头给我吗?别装了。”
从云睁开眼,最后三字一字一顿,满是恶意和戏谑的眼神紧紧盯住听音,嘴角也露出一抹恶劣的笑容,仿佛是在嘲笑听音自不量力。
听音感觉自己一瞬间像是被毒蛇盯住一样,呼吸不由得一滞,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愣在了原地,脑子里迅速思考着应对方法。
“不用紧张。”
从云迅速起身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