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乔趁热打铁,娇声道,“不然王爷什么意思?”
“本王要你今日你便搬本王房来。”他凝视着她沉声道,眸中隐隐透着强势的凌光。
谭宋素来也是果断霸道的主,想通了那层对她的情意,就不愿意放人了。是桃兮兮主动招惹来的火,至于招惹完后如何灭火可不由她。
可他哪知眼前这位也不是什么听话的主,是典型的得了便宜卖乖,只觑着他娇滴滴道,“王爷何必为了妾身勉强自己,如此妾身也会过意不去的。”
“无妨,本王不介意。”见她神色还想多说,立马拉长脸,“本王意已决,你无需多言。”
好不容易有机会和他培养感情,莫乔是巴不得他越强硬越好,但还是要按捺下喜色,勉强道,“既然王爷都不嫌弃妾身,妾身又岂敢多言。”
“让人将你的什物搬本王房里去。”他神色果断,雷厉风行的指挥伺候在一旁的下人,“吩咐下去,命人将王妃的什物安置到本王房中去。”
下人心下好奇王爷竟会破天荒和王妃同寝一室,嘴上喏喏,“是,王爷。”
果然这一消息传下去,整个谭王府的下人都惊疑不定,人人都说他家王爷是煞星,这入了谭王府的王妃也是一个个接连着横死,因此在这手底下做活也是成日心惊胆战,生怕小命不保。
好在谭王爷也是孤僻冷清的性子,向来不大爱活动,见也难得会见上几面,更提不上沾染邪气啥的。
这新王妃来了一年多,也是他们伺候着过来的,从没见和王爷什么交集,也活得好好的,但不知什么时候起,大抵几天前吧,这王妃就频繁同王爷来往。
他们在一旁也是看得心惊肉跳啊,这王妃真是好生大胆,敢去招惹王爷。
但不想,如今还真勾搭上了!不消说,如今更是直接同寝同榻了。还是王爷亲自下的命令!
这不都说王爷不近女色,也近不得女色么?怎么这王妃不仅好生活着,还同王爷靠得如此巾,这煞星之说,是糊弄人么?
可先前那些个接连横死的王妃也是属实啊!
谭王如何说先前也是谭国太子,颇有威望,后又西征凯旋立功,百姓亦是十分爱戴,因此对这煞星之说当年也有许多人不愿信,后是接连死了王妃才不得不无奈的相信。
三告投杼,谭王与谭王妃伉俪情深的流言一经传出,许多人也不由得由信转疑。
直到桃兮兮那便宜爹娘上谭王府来见她,莫乔才知外边已将两人关系传得多亲密了。
两人上门那一日,她还在酣睡,下人站门外报了一回,她没醒,谭宋难得也还没下榻,穿着亵衣倚在床头看书,闻声就替她回了,“王妃还未醒,让他们侯着。”
又过了片刻,莫乔才悠悠转醒,一声不吭。
谭宋垂眸见她两眼迷糊无神,晕晕又要睡过去的模样,将书合上,淡声道,“你爹娘在外面等你。”
莫乔半张脸埋在被衾里,闷声道,“爹娘?”
除了这原身的小妾亲娘对原身是真情实意的,那大房二房三房都一个德行,打小就处处针对她娘亲,没少虐待她们,更是拿她当下人对待。
在入谭府前,桃兮兮和她娘过得简直是连下人都不如的日子,被那些姨娘和兄弟姐妹欺负也就算了,连下人也看不起他们,常常私下扣克两人衣食,这对本就在桃家如履薄冰的母女俩而言,更是雪上加霜。
桃兮兮堂堂的士族小姐,还不如外边的种田百姓的女儿。
后新皇登记后,桃家主在朝中不受待见,还受人宿敌暗中毁谤中伤,很快被新皇罢了职,从此桃家的地位一落千丈,家中几个小辈也嚣张不起来了,反倒是那时起桃兮兮娘俩的生活有了起色。
家中不再复往昔盛状,没了官职俸禄,桃家人的日子也可见的艰巨起来,下人该遣散的遣散,什物该当的当,个个忙得焦头烂额,哪有时间来同娘俩搞小花招。
虽也因此,娘俩连那点儿微薄的衣食都得不到了,却好在娘俩平日里懂些针线,不时帮人缝补衣被,做做手工,也勉强能度日。
她那日在会客堂上所言也不假,桃兮兮在桃家中确实做过那些粗活儿,按说女孩子家家不该做这等糙活儿,但她娘常年卧病,虽偶尔能下榻,但多半是靠在床上做做针线。
砍柴提水这些事儿都是她在做。
而这桃兮兮为何明知入了谭王府便是入了阴曹地府,却还是来了。主要还是得了那便宜爹的保证,他说,只要要乖乖嫁入谭府,定然赡养她娘亲。
桃兮兮孝顺,虽舍不得离开她娘,但她娘的病症却渐渐病入膏,请医看病要花不少财,她孤身一人自然扛不起,因此得了保证便嫁来了谭府。
她也十分安分,谭宋不发话,她也从不敢踏出这谭王府一步,自身也没有勇气逃离这谭府,所以算来,差不多一年多没见过她亲娘了。
至于是否还在人世,依据系统所给的资料显示,她娘早在她嫁入谭府不久后便病死了,而且那狼心狗肺的桃元生更是未曾见过她一眼,任由人将她尸体拖去了乱葬岗,简直是死无葬身之地啊!
但原身却从未知晓,哪怕到最后被皇帝杀害横死,也不知她一生挂念的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