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湿漉漉的长发甩得半干,脱掉衬衫校服,里面还有一件薄薄的背心,将就一下,只好先穿上校服外套。
不得不说,这么多肉的感觉真是一言难尽啊,好笨重。
没想再回教室,她干脆就趴在廊上晾头发。
这是一座小县城,由诸多个小村组成,放眼望去,都是以两层楼高的矮房子,杂乱的小巷子,破旧随意的小摊小店。
教学楼也有了年岁,三层楼高,刷黄漆的墙都剥落得差不多。他们的教室在二楼,从走廊看下去就是一个篮球场。
她看着看着,四五个男生就从教学楼搭肩走出,拿着篮球,其中一个尤其鹤立鸡群的瞩目,高高个,手揣在兜里,没穿校服。
穿一件白色短T,清爽简单。
“那不是六班那个胖子?”一个板寸头的男生仰脑袋,和莫乔对上视线。
“嘿!胖子!”另一个染发的男生起哄喊她。
莫乔面不改色的把长发绕在手指上玩。
被忽视的染发男生不高兴了,骂了一声夺过寸头男生手上的篮球,二话不说朝莫乔砸来。
莫乔随意的往旁边一靠。
清脆的玻璃碎声响起,篮球击中了玻璃窗。
染发男生靠一声,瞟到莫乔幸灾乐祸的托腮笑顿时就炸了,“死胖子你笑什么笑!?你不躲老子会砸到窗?”
似乎还不过气,他袖子一卷,要上楼找她算账。几个兄弟见她和女人计较都无奈了,忙拖住他,“你和她计较啥,犯得着吗?”
“胖子,球扔下来!”寸头冲她勾手。
莫乔掂量了一下篮球的重量,懒洋洋说,“要球可以,叫姑奶奶。”
寸头嘴角抽了抽,“你别得寸进尺。”
莫乔也不说话,就看他。
他看她像是认真的,脸一黑,径直自己上楼。莫乔笑,要走时,白T的男生仰起头看她,两人视线对上两秒。
莫乔顿了下,把球扔下去。
几步跨楼梯上来的寸头扑空,强忍骂人的冲动,放下狠话,“你是女人,我不打你!”
“谢谢同学不打之恩。”莫乔从善如流道。这下,可把寸头脸都气成猪肝色,一口气吐不出咽不下的,难受坏了。
末了,才咬牙切齿憋出几个字,“你记着。”
莫乔把他上下仔仔细细打量一番,真挚道,“一定记住。”
眼神表情都到位,一看就是真记住了。
寸头指着她,手指发抖,‘你你你’结巴几句,瞪眼,干脆扭头,转身就走,怕心梗气病自己。
楼下,染毛的也是怒冲冲,莫乔扔的那球有技术,不知道准头好还是运气好,总之就是砸中了他脑门。
两个跳脚的相对瞪眼。
“妈的!我要那个胖子后悔!”寸头说。
染毛应和,“迟早让她知道老子不是她能惹的人!”
“对了,升哥,那胖子前几天和你表过白吧?”有人问。
席升嗯了声,对她印象深刻。
矮胖,和他表白的时候整个人都在颤抖,旁边一堆看戏的,她也敢说,被拒绝后就哭着跑掉了。
但是现在看来,以前都是装的?
皮肤黝黑的男生调侃,“那胖的,能分两个人吧?”
寸头:“哈哈哈哈,别说,搁谁都不敢要!”
“给你啊,你不是最爱圆润的?”
“草滚啊!”寸头跳起来,“就她,瘦下来老子都不敢要!”
“说不定人家瘦下来还是美女啊,都说胖子是潜力股。”
“你看那胖子像是潜力股吗?”
“哈哈哈哈,难说。”
“得得得,打球去。升哥,听说最近你看上个妹子?”染发的搭住席升肩头,坏笑,“那妹子很正哦,可是我们校花。”
“人家升哥哪来的?大美女见多了去了,哪里看得上我们什么校花?”寸头拍他脑袋。
染发挠挠脑壳,悻悻,“也对。”
“我看是你喜欢人家校花吧?”
染发炸毛,“美女谁不爱?”
“哈哈哈哈哈。”
寸头和染毛那天商量着要莫乔好看,但当天下午就找不着人了,打听到的消息是她请假回家了。
莫乔回教室后,直接以身体不适的理由和老师请了假,当成全班人疑惑怀疑的眼光利落的收东西走人。
拖着**的笨重身子,她顺着记忆的路线,穿街走巷,七拐八弯,回到了家。
这是只有一层楼的小平房,墙壁刷了石灰,两扇脱漆的大门,上面贴着陈旧褪色的春联,她推开门,一股难闻的恶臭迎面扑来。
酒味,烟味,夹杂着厕所的腥臭味。
“回来了?”
她绕过地上的垃圾和杂物,进入自己房间的时候经过了梁庞房间,被他看到,喊住。
梁庞根本不知道她现在不应该回来。
莫乔探头看了一眼,他坐在轮椅上,倚着脑袋,庞大的躯体像一团肉陷在轮椅中,醉醺醺的看她,手上拿着空酒瓶。
“去给我买点酒。”他把空酒瓶扔过来,见她没动,半晌只是把空酒瓶捡起来丢进垃圾桶,火气一下上来,“老子叫你去买酒你他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