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姝在游戏中,并没有到任何一位大臣的府邸去过。
主要是因为东方俨够疯,她敢去,他就敢杀人。
纪姝一个妖妃,门下走狗并不多,杀一个少一个,她很爱惜他们的。
唯一一个肖想过的臣子,还是秦国师。
毕竟他那副凛然不可侵犯的样子,真的很适合被搞。
要是东方俨愿意杀掉自己的老师,那就再好不过了。
搞完还不用负责,妙啊。
只可惜秦国师并不想搭理她,就算她顶着一副倾国倾城、妩媚动人的脸,他都仿佛在看一具红粉骷髅。
备受打击的纪姝经常怀疑他没有鸡儿。
西台侍郎吴潜是副中书令,协助中书令管理中书省,也算得上是京中高官。
高官府邸,自然是戒备森严。
当然,对于纪姝来说,全部形同虚设。
她用脚在屋脊上一点,就直接翻进了西台侍郎的府邸。
就算是在高官中,西台侍郎吴潜的府邸,也算得上是大而奢丽。
纪姝听说他有许多美貌的侍妾,为了安置这些女子,所以才修建了那么大的宅院。
纪姝一落到府邸内,还没进到院落中,立刻就听见门后传来了悦耳的南音演奏。
怎么?今天吴潜在举办宴会吗?
大夏的京城虽然在北地,但是历任皇帝都喜好南音乐器,所以最受欢迎的还是会南音的乐姬。
纪姝从小门悄悄绕了进去,果然一抬眼就看见了七名乐姬坐在一起奏乐,手持的都是南音乐器:琵琶、洞箫、三弦、拍板……
正中间最显眼的是个横抱琵琶的女子,眉眼和缓,盛装丽色,看起来并不是普通的乐姬。
七名乐姬对面坐着一群着便服的官员,官员中还错落坐着几位女眷,都聚精会神在听乐曲。
没有任何的逾矩之举,甚至眼神都非常正经。
这和纪姝印象里的声色场合不太一样。
纪姝看了一圈,明白是为什么了。
抱琵琶的女子不远处,坐了一个与她长相十分相似的年轻男人,正专注地看着她,帮她打拍子。
年轻男人腰间佩着教坊司副使的令牌。
这位弹琵琶的女子,估计是他的亲姊妹,所以他堂堂教坊司副使,才愿意亲自给她打拍子。
也是因为人家亲哥哥就坐在这儿,还是官场同僚,在场的男人才规规矩矩,眼神无比清澈。
大夏朝野上下都热爱宴会。
主要是因为承平已久。东方俨家这个祖传的病心之症虽然对皇帝身边人比较残酷,但同时也保证了几乎每位皇帝的能力都较强。
政局稳定、经济形势也一年比一年强,奢侈享乐的风气自然就随之盛行起来。
宴会分很多种,今天吴潜举办的这个宴会,就明显是同僚相聚、互相唱和的风雅宴席。
这种宴席往往是官员之间用来互相认识、品诗作画听曲的,人员比较繁杂,还有官员的女眷出席,所以风气很正。
纪姝喜欢这种人员繁杂的热闹场合,很方便她达成自己的目的。
她快速地穿行在人群中,樽俎灯柱间,觥筹交错,正宴已经结束了,现在大家都在自由走动,观舞赏花清谈,场面十分热闹。
由于大家都看不见她,她时不时还能听一耳朵悄悄话。
“陛下如此宠爱……宸妃,”那人好像觉得“宸”这个封号,单单念出来都逾矩,还迟疑了半秒钟:“恐怕是起了封后的心思。”
“我那内人说,宫中的宴会并没有实质性的主题,看来指不定是用云麾将军做幌子,在给宸妃博体面。”
“这要是真的,纪家那老小子倒是走了运……”
声音越压越低,直到低不可闻。
纪姝:“……”
纪姝继续找吴潜。
纪姝其实不知道鹿鸣之礼在哪,她和吴潜又不熟,怎么可能知道他会把一份十几年前获得的礼物放在哪。
所以她决定等他落单,就用魅惑之术直接套出鹿鸣之礼所在的地方。
反正他区区一个凡人,被用了术,什么都不会记得。
最后纪姝是在一个热闹的小院里找到西台侍郎吴潜的。
作为一个曾经的状元,从取士标准“身、言、书、判”下走出来的第一名,虽然日后道德败坏沦为妖妃棋子,吴潜的相貌其实挺不错。
院中立了根竹竿,上面悬着一盏纱灯,灯下有个女子正在跳舞步和缓的绿腰舞,吴潜拿着鼓槌,站在一旁,亲自击鼓为她奏乐。
院子里只有一盏灯,纪姝站的地方挺暗,也没几个人。
她正要上前几步,往吴潜的方向靠,忽然听见不远处有人在说话——
“颜状元是今日的主宾,吴侍郎的贵客,怎么瞧着有些闷闷不乐?”
纪姝脚步一顿。
她往声音的来源看去。
夜幕中,隐约站着一个无比俊朗的红衣男子,红衣男子身边,还有一个清瘦的和尚。
说话的正是那和尚。
“德释大师见笑了。”颜粲的声线很平稳,纪姝并不觉得他情绪不佳,只觉得他十分平静:“方才见了座师,想起我曾经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