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打法,拿着地图兴致勃勃,来回比划。
他们俩都没有太把这场战争当回事,不是不重视,只是没人认为这场局部的匪乱会使得大夏王朝分崩离析,也没人认为自己在打什么生死存亡之战。
纪姝其实还挺疑惑,为什么太虚盟那边会这么遵从太虚令的暗示,直接笃定大夏将亡,而这个如今不过只占据了地图一隅的同州前郡守李令会是新王朝的王,然后他们就直接开始了《毁灭大夏计划》。
而且从之前得到的推论来看,太虚盟根本就是在不断地把大夏往死亡边缘推,大夏一旦出现了中兴之臣,或者兴起了可能带来好转的变革,太虚盟的修士都在尽全力把事情搞砸。
就算大夏自己颤颤巍巍地爬回来,太虚盟的修士也会不遗余力地又推它一把。
如此尽心尽力,简直是心甘情愿在做太虚令的工具人。
纪姝来自一个相信“人的主观能动性可以改变很多事情”的世界,她实在是有点理解不能。
难道太虚盟就没有想过:能不能试着改变太虚令敲定的历史,把将来的事情发展掌握在自己手上?
做命运的主人,和做命运的工具人,这可完全是两个概念。
当纪姝把这个问题向秦归止提出来的时候,这个本来在书桌前专心看地图的人很轻易地回答了这个问题:
“如果你能够预测未来,那你会主动去把这个明确的未来搅乱吗?”
纪姝:“……”
秦归止:“就像你回到了过去,你唯一的优势就是记得未来的一切,这个时候就算你有能力,你最好的选择依旧是保持明确的未来大势不变。不然你的优势就没了。”
纪姝也不是没想过“重生”这种事情,她都想好了,一旦重生,立刻冲出去买房子,能买几套买几套;然后再去杭州找一个姓马的年轻人,告诉他自己很欣赏他的梦想,想要加入他的创业团队。
这么做的前提是,这些“明确的未来”不会被搅乱,依旧像她预测中那样,平铺直叙地发展下去。
纪姝:“这倒是我……局限了。”
她习惯性地用她来的那个世界的世界观来思考问题,但是现在她所处的这个游戏世界,却完全不同。
修士们已经知道了“明确的未来”。
最符合他们利益的,自然是要保持这个“明确的未来”不变。
就算要受到一些损失,只要这些损失还在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他们都会继续维护这个明确的未来。
“做命运的工具人”看起来很蠢,但其实却是真正符合他们利益的做法。
等纪姝明显从方才沉重的思考中挣脱出来之后,秦归止转移话题,说:“我那个重病的兄长,他喜欢吃甜糕,祭奠他的时候,多准备些甜糕吧。”
纪姝连忙记住了。
秦归止见她记得很认真,心里却有几分见不得人的喜悦,想着至少……至少她知道了更多“真实的他”。
秦归止其实并不主修剑术,他作为“颜粲”的时候,杀人从来不用剑,只不过扮演“秦归止”必须要用到剑,所以才对剑术多了解了几分。
纪姝急着入门实战,想尽快从精神系转职成暴击系,自然上来就要选最简单、最亲民的武器。
剑。
他知道阿姝对自己的修为很上心,于是当天通宵给她整理了许多剑术秘诀,自己从零到有速成的小诀窍也都写给她了。
纪姝也是通宵练了一晚上剑术,她怕吵到秦归止休息惹人厌烦,悄悄蹲在院子里比比划划,自己照着剑谱反复练习。
她见秦归止房间里的灯一直不熄,还有点好奇,猜想了好几秒他到底在干什么。
第二天纪姝就发现秦归止通宵,是在给她写剑术秘诀。
说没被感动是假的。
她上次感受到这种细致入微的体贴,还是从小颜那里。
但是她到底和小颜接触得不多,她有自己的正事,小颜有他的正事(报仇),玩游戏的时候根本就不认识他,穿越之后满打满算也只见了三次。
而且小颜到底是个魔修,纪姝虽然觉得他很乖很甜,但是到底是怕死,怎么也存了一分戒备,怕他哪天反手杀自己,自己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小颜也很好,但是他要是不是魔修、没有血海深仇就好了。
纪姝看颜粲,有点像看一个非常优秀的男生。
她当然欣赏他、喜欢他,但是还记得他父母死于非命,他心心念念都是为父母报仇。
喜欢归喜欢,主动靠近,嫁给他给他生孩子还是不敢的。
万一哪天抱着孩子,忽然就听说自己家丈夫为了报仇和敌人同归于尽了。
那怎么搞。
所以她也一直在悄悄把控和小颜的距离,存着谨慎和戒备。
有秦国师的帮助,纪姝觉得自己战斗力进步飞快。
而且她发现秦国师真人和她在游戏里的印象很不一样,他并不是一个非常冷漠的人,剖开那层冷漠的皮,秦国师其实很体贴。
纪姝想起自己之前的推测。
她之前想,秦国师在人间的履历都是假的,所以她玩游戏的时候看不出破绽。
换句话说,“秦归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