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来都认为魔修就是该死,魔修就是原罪,魔修是反人类的疯子。
高修为的魔修更是只会虐杀人的杀人狂魔。
战亦死,退亦死,他们已经没有退路,还不如死战到底,或许还有一丝生机!三位太虚盟的修士不约而同地想到。
颜粲暂时没打算直接杀了眼前这几位,他想要详细问清楚怎么回事,他们为什么来杀纪姝,太虚盟对纪姝的态度又如何。
在死亡的威胁下,人往往最愿意说实话。
可是他尚未问出半句话,这几个太虚盟的修士已经快速朝他们奔来,各自手上拿着的武器都蓄力斩出,用出了最刚劲的招数。
这是要致人死地、一击毙命的招式。
他们的表情惊人的一致,肥白的脸颊,瞳孔紧缩,死死锁着眉头,感觉下一秒他们的瞳孔就要被从眼眶中挤出来了。
纪姝大惊失色,条件反射要提起剑抵挡,耳边“咔哒”一声,强横的灵力就已经护在了她身前。
她甚至没看清颜粲手上的招数,就见面前现出一道淡淡的、巨大的符箓悬在空中,线条闪闪发光,依次亮起,往外撑开,硫磺一样暗红的光芒笼罩住袭来的敌人。
如此大的威压,碾在修士身上,他们是不可能再生还的。
不知道为什么,纪姝觉得自己的心跳忽然剧烈起来,像是胸中在擂鼓。
她不自觉地侧头去看了一眼颜粲。
也正是这一眼,让颜粲的动作收了收。
在心上人面前,总是会不自觉反思自己这个动作应不应当,宁愿内敛一点,也不要出格和有争议。
魔修的习惯就是斩草除根,直接杀人,解决提出问题的人就没有问题了,解决制造麻烦的人就没有麻烦了。
这种比较极端的处事法则,在你足够强的时候,是真的非常好用。
可是在纪姝面前的时候,颜粲不太想杀人。
魔修常因为其嗜血和残暴遭人唾骂,颜粲知道自己是魔修,但是不希望纪姝把自己和那些魔修的缺点联系在一起。
修为碾压是一件很不讲道理的事情。
就比如一个普通女孩面对泰森,只要泰森认真打,普通女孩根本就没有赢的可能。
人是有自知之明的,尤其在打架的时候,上来挨了第一下,大部分往往就能迅速判断出来自己是该继续打还是该求饶了。
这三位太虚盟的修士也是如此。
迫人的威压逼到眼前,直接破解他们的一切杀招,把他们重重击飞出去的时候,他们就很清楚今天恐怕要把命交代在这里了。
可是当耀眼的符箓线条黯淡下去的时候,他们三人却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还活着。
虽然因为对招反噬,他们全部受了非常重的伤,但是确实还活着。
这魔修不是能力不够不足以杀死他们,只是放过了他们。
惊骇与疑惑之下,这几个人完全扛不住肉/体上的剧烈疼痛,直接失去了意识,很是狼狈地直直倒在了地上。
颜粲没有看那几位太虚盟的修士,而是转而对纪姝说:“我们现在离开这里比较好。”
颜粲觉得现在这种时不时有人来偷袭纪姝的环境,很不适合她待。
事情错不在她,但是她受到了误解,现在很危险。
颜粲作为对手,非常了解太虚盟的精英修士们的实力,相信他们能查明白纪姝的清白,可是他还是不放心让纪姝置身于危险之中。
纪姝正满心充斥着“躺狗好快乐”“原来不止打游戏的时候当躺狗上分快乐,现实中被大佬带躺更快乐”。
但是颜粲一说话,她就立刻回到现实中来了。
她现在只觉得太虚盟中处处是危险,她能够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得罪归一门的长老,甚至让他们恨不得手刃自己,恐怕还有更多她没意识到的危险。
现在的状况确实比较复杂,她留在这里当靶子,生命安全着实岌岌可危。
纪姝扫了一眼那几位躺倒在地的修士,有些担心会不会被人界的普通人发现。好在并没有人过来查看情况。秦归止的住所附近有许多树,刚才发生的斗法也并没有用多少时间。
然后她转念一想,感觉就算被发现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错又不在她,挑事的是这几位太虚盟的修士,就算真论起来也不该从她身上找补。
纪姝想,人界发现所谓“既定命运”的存在更好,到时候大家都自顾不暇了,太虚境越乱,盯着她杀的修士就越少。
颜粲给她提议:“你只需要暂时躲一躲,别让人找到你。等尘埃落定,真相水落石出,你就安全了。”
纪姝微微皱眉思索道:“他们看起来已经认定是我害死了秦归止,我现在离开,岂不是任他们抹黑吗?”
她穿越之后,一直在尽量思考周详,反复比较考量,抓紧自己手中的牌,为自己选一条比较好的路走。
颜粲看着她,低声说:“不会的,我在这里帮你,不会让他们冤枉你的。”
他说的笃定。纪姝自认是一个独立女性,但依旧被这种毫无保留的支持给弄得心头一暖。
这人遍地是马甲,这种弯弯绕绕的智力搏斗想必一点都不落下风。
有大佬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