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折扇一展,拦住了他的去路,扬声道,
“本殿下听闻你已回宫数月,为何迟迟不来拜见?”
姬无期不予理会他,将横在身前的扇子推开,神色不改大步流星就往前走去。
哪想那人故意手一松,手中的金线苍玉扇径直地落在地上,‘啪’一声摔了个粉碎。
“这是西域的贡品当中最好的一把苍玉扇,如今被你摔碎了,你可想好怎么赔了吗?”
“与我何干?”
姬无期停下步子,斜眼睨他。
“是你摔破的当然与你有关系,他们都看见了,”花孔雀偏不讲理,态度及其恶劣的喊过不远处的宫人,“你们说呢?是不是都见着了。”
路过的太监也不知是哪个宫的,就这么被叫了过来,待近了一看,竟然是臭名昭著的五皇子璟王殿下,吓得他连连磕头,
“奴才不知道,奴才不知道!”
“问你话呢,谁问你别的了,说什么不知道!”
五皇子姬璟一脚绣纹黑靴蹬在他的身上,也没用太大力气,可那太监吓软了身子被踹得瘫在地上,又赶紧趴回来磕头认错。
待他磕的满脸是灰,青石路上隐隐有血丝在印在上面,一旁穿淡紫色衣裳的四皇子姬澈才将其扶了起来,轻声细语地开口道,
“好好答话便是,不会罚你的。”
他此般作风倒是与那花孔雀截然不同,伶舟年从袖子里微微探出一个头,特地观察了一下他。
凭着穿着配饰,一眼便能瞧定这二位,哪位是五皇子姬璟,哪位则是四皇子姬澈。
五皇子姬璟倒是如传闻那般嚣张恶劣,有位国公的外祖做事张扬跋扈,不比他母妃兰贵妃好上哪里,这歪曲事实极爱惹人注目的性子,只怕是更上一层楼。
至于四皇子姬澈,倒是一派翩翩公子的作风,温文尔雅惺惺作态与那花孔雀不同,叫人如沐春风似的。
想必姬无期适才刚回宫又顶撞了仁德帝,二人便寻了过来,一个下马威灭灭他的威风。
伶舟年缩在宽大的袖子里,饶有兴致地看着笑话。
“本殿下问你,你方才可是见到了他弄碎本殿下的苍玉扇。”五皇子姬璟扬头,用下巴指着姬无期。
他那张扬跋扈的模样像极了他的母妃,父母俊美无双,生出的儿子自然不会太差,纵使五皇子姬璟再怎么霸道蛮横,乍眼瞅去也是锦衣玉食赏心悦目。
伶舟年暗叹道,这仁德帝老婆多了点,但也是真会生,这几日来来回回见的皇子们没有一个丑的。
又见那位可怜的太监哆哆嗦嗦地抬头,又是被这一侧的人吓了一跳,本以为遇见五皇子就已经走了霉运,不成想偏偏又碰到了煞星本人。
煞星初入宫时,宫内就传的沸沸扬扬,说他有命格带煞,凡是接近他的人都会死的很凄惨,灵妃娘娘、永川王爷、加上前不久给煞星送饭的小臻子。
听说是有人在冷宫的水井里发现,尸体已被泡的浮肿,嘴唇都让人割烂了,只因说了不该说的话。
太监双腿打颤,眼神里透露出惊恐,嘴唇开开合合,然一个字都蹦不出来。
他又回头望了眼五皇子,正想要开口否认时,忽地脖子一凉,是一把冰凉的玉扇碎片贴在了他的脖颈之上,
“说话。”五皇子再一次逼问。
“…是…是,奴才看到了,奴才看到了是熠王殿下摔碎了璟王殿下的扇子!”
太监后背、额头上全是汗,一滴滴的往地上淌,颤抖着说了谎话。
五皇子姬璟嫌弃的挪开了位置,转头看向姬无期,
“你听到了没有,大家都看见了,就是你弄坏的扇子,”他眼中挑衅意味明显,“你说吧,这东西你该怎么赔?”
姬无期闪身,冷冷抛下一句,
“无聊。”
他跨过几人就要离开,不料五皇子直接抓住了他的胳膊,从背后压下就要制住他。
察觉到意图,姬无期一个利落反身,几下便挣脱了他的禁锢。
五皇子见制不住此人,遂唤了身后的侍从一齐将他围住,逼其困在几人当中一动不动,
“本殿下看你这身衣裳,是最普通的云秀绸缎,外面不过十几两一匹,想来也赔不起本殿下这用最好的工艺匠人打造许久的苍玉扇。”
“你在北疆待久了,自然是粗野蛮横,”他顿了一下,眼神从上到下打量了姬无期,接着拔高了音量,“本殿下手底正好缺个挑粪水的侍从,不如就由你来做吧,就当是还债了。”
周围立即响起几声附和的嘲笑,笑的极为刻薄针对。
“做梦!”
姬无期冷冷一笑,一拳挥了上去,直奔五皇子姬璟的下颚。
花孔雀闪避不及,硬生生地吃下了这拳,被打的连连后退两步,被身后的人扶着堪堪停下。
然而发冠已歪脸颊带红,羽毛凌乱不复往日整洁,甚是狼狈。
只听他‘嗷’的一声喊,惊扰周边无数鸟兽,纷纷展翅飞走。
“你!你竟敢——”五皇子捂着下巴暴怒无比,怒气冲天,头发都气的炸起来了。
只见他大喝一声,推开一旁扶着他四皇子的手,“永川王爷骁勇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