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是没有力气打字,许青葙发了条语音过去,
“没什么事,我抵抗力一直不太好,你又不是不知道。”
下一秒栾华的电话就弹了过来,
“你和同组的人说一声,好好歇两天,这样下去谁受得了?你都没休息过来就让你跟这么紧的项目,奴役学生也得有点限度吧。”
把自己和手机一起丢到床上,安抚中透着心虚的解释,
“我真没事,再说别人都加班加点赶工,你让我一个人休息,那我也不好意思啊。反正我的部分再收个尾就完事了,而且真不是老板奴役我,她也是为了我能有更多经验,你也知道我们专业就业前景不容乐观。我如果不读博肯定进不了高校,进设计院,人家不就是看你跟过多少项目吗?忙完我一定好好歇几天。我保证!”
栾华根本不想听许青葙的话,高中的时候她就总这样,病着也不肯休息,生生用意志力抗,一定要有人强迫她,她才肯稍微休息一段时间。
她现在忙得抽不开身,想到许青葙一个人生着病没人照顾还有那么多工作要做,她就难受,难受得开始流眼泪,听到栾华在那边哭得上不来气,许青葙又是道歉又是保证,好不容易把毛给人捋顺,长舒一口气挂了电话。
说归说,放下手机,身体传来的高热仿佛在提醒许青葙,她确实需要休息。
鬼使神差的,许青葙拨通了苏决明的电话。
响铃了很久,想着他可能还在工作,正要挂断的时候,那边传来了苏决明的声音,“喂,怎么了?”
听到声音的瞬间,情感战胜了理智。
“我想见你。”
她很久没有这么诚实地表达自己的感情了,在童年结束的瞬间,许青葙就学会如何去隐藏自己真实的感情,戴上一副听话、懂事、不哭不闹的“好孩子”面具生活。
但她的诚实也仅限于能说出这四个字,说完之后,惶恐羞耻像海浪般涌来,在苏决明还没来得及回应就挂断了电话。
苏决明刚结束杂志封面的拍摄,听着那边许青葙明显不对劲的声音,匆忙和陈嵊打了个招呼,联系何逢声,在单花朝那边要到了许青葙的地址,
“嵊哥,葙葙情况不太好,我得过去一趟,你们先回平城,我过两天自己回去。”要来了自己的证件,苏决明开着车就往吴州赶。
晚上的高速很静,偶尔会有几辆车疾驰而过。苏决明想到单花朝叮嘱自己的话,“到时候我让小许同组的师兄接你一下,不然你上不去房间。”
单花朝这边也急,从前几天就听彭蓬说许青葙有点感冒还不肯休息,跟个拼命三娘似的,懊恼自己没有做好一个长辈该做的对学生的关心爱护。
给彭蓬那边去了电话,好在他们还在画图,起码是没有打扰到正常的休息。
“老师您把我的电话给小许的男朋友,让他快到的时候给我打个电话,我下楼去接他。不然没房卡他刷不了电梯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