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为清吻的又凶又狠,鹿熹觉得嘴唇麻木刺痛,但她仍旧没舍得推开他,甚至审伸手抱住他的脖颈,温顺的接纳着他,然而,她的温顺似乎并没有抚慰到沈为清,他依旧发狠的吻着她,舌头探的很深,他能感觉到她的不舒服,但他并没有因此怜惜。
后悔?
她居然会认为他会后悔?
分的不明不白,和的不清不楚。
在他看来,后悔的人是她才对吧!
激烈的吻让两人的呼吸均变的急促粗重,在昏暗中,像一支暧昧的交响曲,声声入耳。
“啊!”鹿熹倏尔痛呼出声。
腰身被男人重重一握。
沈为清终于放开了她被□□的不成模样的嘴唇,语气极其不善:“后悔?你想也别想!鹿熹,这次是你先来招惹我的!”
他声音冷硬,带着威胁的意味,但鹿熹却觉得心口好似被重重一击,眼眶快速红起泛热,因为她听出了他这句话底下的不安跟急躁,她哽咽了下,“我没有…”
否认的话没说完,下颌被男人捏住,“你没有?没有的话在做的时候,始终不愿意面对着我?为什么结束之后,用后背对着我?又为什么会觉得是我在后悔?”
鹿熹被他一声声质问逼的眼泪直掉,她被按着肩膀,陷在柔软的被褥,她看不到他,也无法抬头,她小声辩解,“我以为你不想看到我的…”
后面,两人都没再说话。
只是鹿熹依旧在小声哽咽。
她的哽咽声像把锋利的刀子,把沈为清的心脏搅的生疼,他到底没忍住抬起手,摸到了她湿漉漉的面颊,手指轻轻将她的眼泪拭去,“你说你,怎么就这么爱哭呢?”
鹿熹的哭哽咽一顿。
她也不想,但她控制不住自己。
“对不起……”
她知道他不喜欢她说对不起,但此时,除了对不起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沈为清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只要她还在他身边,什么都不重要了,他从她身上起开,随后将人抱进怀里,手掌扶在她的后颈,一下下的抚摸着,“鹿熹,以前的事我们都不要再提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我们重新开始。”
鹿熹将脸埋在他的脖颈处,眼泪大颗大颗的砸,其实她都明白,他不再追问不再计较,不代表他不介意,他只是跟自己妥协了,把所有的不甘以及委屈都自己吞了下去。
想到这里,鹿熹疼的几乎喘息不过来,有一瞬间,她好想告诉他。
她跟他在一起,从来没有觉得疲惫。
她提分手,也从来不是因为不喜欢了。
可是坦白之后,她没办法给他一个真实且合理的分手理由。
难道让她告诉他,她生病了,是抑郁症?她不想成为他的累赘?可是…因为他爱她,所以她的坦白只会加重他的痛苦以及内疚,她不想拿她的病去绑架他…与其如此,她宁愿让他坚定是因为她那段时间太疲累了,疲累的没有心思去维持那段感情。
她后面会对他好的,会补偿他。
她也会好好吃药,会努力好起来。
……
昼夜更迭,天光从微敞的窗帘缝隙中渗透进来,隐隐能看到泛起鱼肚白的天际。
沈为清借着淡淡的天光,看着身侧的呼吸均匀的人,她枕在柔软的枕头上,乌黑的长发随意铺散,那双漂亮的眼眸安安静静的闭着,卷翘的睫毛如把精致小扇,在眼睑落下淡淡的阴影,呼吸浅浅的,睡的正熟。
昨夜,她埋在他的颈侧哭到直至睡着。
而一整夜,他就这样看着她。
失而复得的滋味让他有些分不清现实与梦境,也让他整夜都没合上眼。
睡梦中,鹿熹忽然皱了皱眉,睫羽轻颤了几下,沈为清盯着她,以为她下一秒就要醒过来,然而,她只是伸出手,胡乱地摸了几下,她摸到他的腰,紧接着,闭着眼睛朝他靠了过来。
沈为清环抱住她清瘦的肩膀,过了会,这才缓缓闭上眼睛。
鹿熹很久没有睡的这么安稳了。
她被明亮的天光晃醒。
她下意识的伸手在身侧摸了摸,什么都没有摸到,原本迷糊的脑袋骤然清醒,唰的一下睁开眼睛,她从床上翻坐起来,惊疑的环顾四周,在确认这不是她的房间之后,这才缓缓放松下来,随后,她又看到了放在床头上的衣服,是她的。
沈为清一进来,便看到坐在床上好似在发呆的鹿熹。
“醒了?”他轻声道。
鹿熹闻声看过去,轻轻点头,随后看向床头柜上的衣服。
此时,沈为清已经走到了她的跟前,解释道:“赠赠给你拿过来的。”
“赠赠来过?”
嗓子有些沙哑。
沈为清将手中的温水递给她,“来过。”
等她喝完水,沈为清又将她从床上抱起来,“先去洗漱吧。”
鹿熹洗漱时,沈为清依旧站在她身旁,她从镜子里看了他一眼,看到他深邃的眼眸,好似被烫到般,随后又低下头继续洗漱。
沈为清弯了下唇角,走到她的身后,熟练地将她披散在肩膀上的长发拢起来,随即,扎头发的动作稍顿,他的视线落在她脖颈上几个鲜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