掐去头尾,倘若不明实情的人听了她这一番话,只怕会误认为霍言峥是专门为她而来的。
至于楚婉,只是顺带的。
赵兮彤觉得霍言峥鲜少与女人打交道,肯定不会懂得女人的弯弯绕绕,赵兮彤料想霍言峥不会知晓她的小心思,眼底的风情更甚。
然而,霍言峥却不是个蠢人,他从来都不是不懂,只是懒得揣摩罢了。
也不愿浪费时间在无关紧要的人和事上。
“别来玷污我身边的位置,你连婉婉的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霍言峥是寡淡薄情的,只要他不想,他可以不必给任何人面子。
霍言峥厌恶地看向赵兮彤,宛若是看什么垃圾一样,就算赵兮彤神情再委屈,说的话再动听,都无法激起他心底的柔软。
赵兮彤被霍言峥眉间流淌出的不耐和厌恶打击到,她愣了愣神,耳畔响起的,是他毫不吝啬的羞辱。
亏她还自命不凡地想和楚婉一较高低。
却原来,在他眼里,她连楚婉的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
赵兮彤感到窒息,不仅是喘不过气,心口还一抽一抽的疼,她真的被伤到了,被霍言峥伤到了。
又一次,被霍言峥伤到。
她记得霍言峥说过自己不如楚婉,却没想到,她竟是这般比不上楚婉。
赵兮彤还在兀自闪神,满是挫败,满目受伤,却在这时,站在展览馆门口的楚婉淡淡地喊了霍言峥一声:“言峥,画展要开始了,我带了票,我们可以进去了。”
霍言峥一秒都不再停留,直接和楚婉携手进入展览馆。
赵兮彤也颓然地垂下手,没再继续纠缠霍言峥。
楚婉慵懒惬意地看她出了丑,也不为她说上一两句软话,待她大受打击,楚婉依旧沉静如水,处变不惊。
不费一兵一卒,楚婉都把她比了下去。
哪怕楚婉一身的缺点,都能获得霍言峥全心全意的偏爱和独宠,然而,她沾沾自喜的优势,却怎么都不被霍言峥所肯定和认可。
霍言峥对她和楚婉的差别对待,没有公平可言。
赵兮彤怔怔的,就这么顶着烈日站在人来人往的门口,而霍言峥和楚婉已经一起进入展览馆。
“赵兮彤拿了我的东西,却想占为己有,不愿意归还,她方才来堵我,就是想和我商量商量,想让我别再和她计较这些。”
楚婉和霍言峥说着近来的一些事情,她向来坦荡,没什么值得隐瞒霍言峥的秘密,“可其实,我和她没什么好商量的,她注定在我这得不到一个她想要的答案。”
和赵兮彤可能要打上一场官司的事情,楚婉没有捂着,该知道的人,都瞒不过,霍言峥应该听到过一点风声。
要是赵兮彤从她这败兴而归,保不准赵兮彤会转移目标,从霍言峥这入手。
她先和霍言峥吱个声,以免赵兮彤找上他时,他还是茫然的状态,同时,她希望,他能知道事情的完整经过,不该是通过别人的口中得知。
当别人问起,他可以说上个一二。
可满心为霍言峥着想的楚婉却不知自己想岔了一点,霍言峥的私事,不是谁都能够随便置喙的。
背后说人的议论,摆不到霍言峥的面前。
并且,霍言峥从不屑于对他人有过多的解释,是或非,他能够自己甄别。
“既然你有自己的想法,那我的意见是,你完全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来做。”
到了展览馆,空调呼呼地吹着,温度清凉,驱散了炎热天气里的燥意,霍言峥没反对楚婉的做法。
楚婉看着挂在墙壁上一幅幅风格迥然的画作,心情随风,飘飘扬扬的,透着一抹畅意的欢快。
“那你会不会觉得我太过于心狠,不念旧情?”楚婉停了下来,仰着明艳大方的小脸灼灼地望着霍言峥,“要是赵兮彤不归还我,我会将赵兮彤告上法庭。”
尽管赵兮彤从未将她当成朋友,但在明面上,她和赵兮彤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闺蜜,亲如姐妹。
可她却朝夕间变了,变得喜欢翻旧账、不念旧情,还心情绝情,哪怕与昔日闺蜜对簿公堂都在所不惜,一定要将曾经借与赵兮彤的东西拿回。
不知道她与赵兮彤隔着血海深仇的恩怨,大抵不会理解她的做法。
毕竟,从今生的轨迹来看,赵兮彤对她的陷害,包括但不限于名声上的抹黑、以她为垫脚石纠缠霍言峥、从身为霍太太的她身上为自己或为赵氏谋取利益等。
诸如此类,都没有造成不可挽回的伤害。
并且,赵兮彤都或多或少受到了惩罚。
可以定性为小打小闹的事件,没必要大张旗鼓,闹得人尽皆知,何况,基于赵兮彤费心费力帮了她不少的份上,她与赵兮彤还情同姐妹。
这应该是大部分的看法。
楚婉不知道霍言峥会不会是大部分人之中的一人,但在潜意识里,楚婉觉得霍言峥不是。
“没有人的付出是理所当然的,你对赵兮彤的好,赵兮彤没有念在心上,你有权收回你对她的好。”霍言峥沉吟片刻后答道。
不错眼地看着楚婉含着期许的清亮瞳眸,霍言峥面色无异,心绪沉淀后又道:“你没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