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吓得不敢吭声。 王六郎赶紧找个借口带姐姐离开,其余人也相继离去。眨眼间凉亭只剩曲词和桂婵 桂婵气急:“姑娘,你吃住都在伯府,怎么能真拿二姑娘的钱。” 曲词将银钱收拢,淡淡道:“表妹自己说出口的话,还能不算数?怎么,在你眼里表妹是三岁幼儿不成。” 桂婵梗了一下,还想再说什么,曲词已经走远了。 桂婵左右看看,二姑娘吃了亏,太太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怎么办? 她家姑娘真是眼皮子浅,不要连累她才是。 然而怕什么来什么,午后曲词主仆就被叫去正院,郑氏没两句就提起曲词死去的双亲,若是原主就诚惶诚恐认错了,但曲词装傻。 她礼数周全,郑氏想罚她一时又找不到借口,最后只寻个由头留下桂婵。 清秋院十分安静,窦婆子自上次发热,后续病情反反复复,一直未好。烟儿去伺候她了。 柳儿看见曲词回来,立刻奉上热水。下一刻柳儿面前扔来一个荷包。 柳儿抬眸,曲词正在饮水,柳儿打开荷包,里面竟然有五两银子。 “表姑娘,这是……” 曲词:“给你的。” 话落曲词去榻上歇息,柳儿握着荷包心头火热,这可是五两银子。 表姑娘不是没钱吗,哪来的? 下午时候柳儿就知晓了,表姑娘同二姑娘玩叶子牌赢来的。表姑娘敢从二姑娘手里赢钱,她疯了? 府里再度流传表姑娘锱铢必较,贪财自私的流言。 曲词并不意外,但那又怎样,以她如今的处境,名声反而是不重要的。 通过叶子牌她一共赢了二十六两加一块玉佩,大头都出在王珍儿身上。 比起老奸巨猾的郑氏和乡毅伯,王珍儿都蠢的可爱。 有了钱就能做一些事情,曲词思索接下来的计划,黄昏时候桂婵一瘸一拐的回来了,看到曲词时,怨恨的盯着她。 桂婵出身曲府,郑氏从来都没真正信过她,今日这一出,郑氏怀疑是曲词和桂婵一起做局坑了王珍儿。 事实上,王珍儿是想同桂婵一起坑曲词,桂婵也想投这个诚,谁知道曲词打牌那么厉害。 “姑娘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才好。”桂婵丢下一句,愤愤回屋。 柳儿这才从门后出来,看着曲词目光复杂,她其实也想不明白桂婵怎么敢对表姑娘如此不敬。不过不干她的事,反正她拿到五两银子了。 或许她给自己赎身,没有那么遥远。 之后几日曲词的日子起了波澜,郑氏有意替女儿教训曲词,故意在曲词来请安时晾着人,等上大半时辰才把人打发走,连个面也不见。 曲词不以为意,不过是多站会儿,但桂婵那日被罚跪两个时辰,膝盖疼的受不住。回去路上她就倒下了。 桂婵艰难仰起头:“姑娘,你去给二姑娘赔礼道歉罢。” 此处偏僻,连石子路周围的杂草都无人清理,曲词俯视她,问:“为什么?” 桂婵劝道:“你的婚事还拿捏在伯府手里,你……” 曲词转身离去,桂婵望着她的背影恨恨捶地。 后宅之事乡毅伯很少理会,但府里流言愈盛,乡毅伯也有耳闻。 这日他散值回府,刚进书房便问管事:“词姐儿同珍姐儿打叶子牌,赢了不少钱?” 管事恭敬道:“加上六郎君和另外两位姑娘共二十六两并一块玉佩。” 这个数目对伯府嫡出姑娘来说不多,但对曲词就很多了。 乡毅伯摸索着扳指,“以前没听说词姐儿会打叶子牌?” 管事迟疑道:“想来是之前表姑娘守孝的缘故罢。” 乡毅伯若有所思。 两刻钟后曲词一身素色衣裙进入书房,日落西山,书房里的光线暗了,点了两盏灯。 曲词福身见礼,她微微垂首,露出一截雪白的颈项和精致的锁骨,那样纤细,仿佛引颈待戮的羔羊。 乡毅伯一直都知晓曲词生的好,但再次见到依然有新的视觉冲击。 他问候曲词的近况,一问一答,在书房里显得十分祥和,乡毅伯看着曲词的脸,几缕发丝垂落,掩去少女的纯真,添了几丝魅惑。 很美丽,很勾人,不像官家小姐,倒像青楼里的花魁,还擅长叶子牌,偏又清丽非常,真是矛盾极了。 曲词离去后,乡毅伯点着桌案,三年过去,词姐儿也出孝了。该是词姐儿报答伯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