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接下来怎么办?” 桂婵神情僵住,那种情况下她的名声根本没有了,要么给魏御史做妾,要么出家做尼姑。又或是离开京城,反正她一个平头百姓,谁会紧揪着她不放。 她跟伯府丫鬟不一样,她早拿回自己的卖身契了,她可不是奴籍。 桂婵哪一条都不是很想选,魏御史虽然为官,可对方今年已经五十有二。她二八年华,怎么能耗在这样的人身上。 曲词看见桂婵神情变换,垂下了眼,王珍儿却不放过曲词:“你当时跟桂婵挨那么近,怎么桂婵落水你却没事。” 话音落下,众人的目光都不善的看向曲词,桂婵几乎是仇恨了。 曲词感觉到她同桂婵两人手掌交握处传来的力道,心下无趣,害人的倒先发怒了。 “当时我看见表妹了。”曲词一脸诚恳,“我想同她打招呼才转身。” “你胡说八道。”王珍儿指着曲词大骂:“你接着编,我立刻揭穿你。” 面对王珍儿的咄咄逼人,曲词叹了一口气,十分无奈:“你明明跟在姨母身边上香,却突然出现在后山,我心中既觉得奇怪又止不住担忧。” 王珍儿:“你……” “行了。”乡毅伯倏地起身,“此事到此为止。” 他不能接受他精心策划的布局,居然毁在他疼爱的女儿身上,如今还将魏御史得罪了。 他大儿此次麻烦了。原本乡毅伯还想趁机拉拢魏御史,如今对方不落井下石就不错了。 郑氏打发掉曲词,抚着心口顺气,忽然听见女儿问她:“娘,今日该掉池塘的是不是曲词。” 郑氏顿住。 心腹嬷嬷立刻把其他下人撵出去,关上房门。 王珍儿见状心里有数了,她气道:“你怎么不早跟我说啊。” 如果她知道她娘要收拾曲词,她何必多此一举往后山跑,结果反而坏了她娘的事。 郑氏心口抽疼,又只能憋着气:“老天真是不开眼。” 其实曲词没落水也没关系,只要他们先嚷嚷把事情敲定,咬死落水人是曲词,曲词也没法子。偏偏就晚了一步,让曲词道出桂婵的身份。 如今郑氏他们才是不好收手,魏御史那边肯定要有个交代,郑氏倒是想把曲词敲晕了送去魏府,但实在没贼胆,也担不起后果。 之所以弄这曲折一出,伯府也是为个名正言顺。 纵然魏御史五十有二,但他成了曲词的救命恩人,曲词以身相许刚好是一段佳话。乡毅伯府也不会丢颜面,还能跟魏御史顺理成章的往来,日后伯府里儿郎的仕途也好走。 一切预想的好好的,可偏偏……郑氏那个恨啊,怎么就出了差子。 郑氏望着女儿愤愤不平的脸,刚缓和的情绪又翻涌了。 若说府里还有谁与郑氏心情相似,桂婵算一个。 伯爷和太太没有罚她,应该是一件好事,可桂婵心里慌的厉害。 “姑娘……”她唤前面的人影,曲词驻足看向她:“怎么了?” 桂婵盯着曲词的眼睛:“在寺庙后山我摔下池塘时,感觉有人踢了我的脚跟。” 曲词惊的捂住嘴:“难道是姨母的人?” 下一刻曲词又否决了,“不可能,姨母没必要这么做。” 桂婵不语,太太不是针对她,而是想针对曲词,她是替她姑娘受苦了。 主仆二人沉默到清秋院,桂婵回到自己的屋子,她闭上眼,脑海里都是白日里被一个油腻年迈的男人触碰的画面… 屋内响起干呕声,许久桂婵捂住心口坐在地上,目光出神。 太太说她干完这一次就给她五十两,她本来想她家姑娘去了魏府,她就拿钱走人,谁知道如今钱没了,还把她自己给赔了。 外面流言愈演愈烈,这是预料之中的。曲词小心修剪花枝,她最近迷上养花花草草。 御史以言为刃,想升迁就得劈出一条路,魏御史年过半百,朝中有政敌才是寻常。 这一次魏御史丢这么大一个人,他的对头不乘胜追击都是脑子进水。 为了挽回名声,魏家那边点明要纳桂婵为妾。 一时间,伯府里的人看桂婵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清秋院里,曲词一脸忧愁:“你如此年轻貌美,魏御史却是华发倍生,真是委屈你了。” 桂婵沉默:她有今日都是因为曲词和郑氏。 曲词话锋一转,又道:“我如今只庆幸你是自由身,桂婵,不若你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