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生蛆了。 乡毅伯府一心拿女人换前程,眼下曲词递出这么好的一把刀子,乡毅伯肯定会立刻抓住。 曲词闭上眼,回到床上歇下。 白水庵在上京名不见经传,占地却十分大,曲词被勒令在庵内东边修行,不得乱行。 说是修行,曲词每日却要打扫庵堂,清洗脏衣,陵舟师太还不准柳儿给曲词帮忙。 大堂内,陵舟师太居高临下俯视曲词,高高的颧骨挂不住耷拉的皮肉,“此乃修行,旁人不得代之。” 曲词垂首应是,温顺的像一只羔羊。反而是柳儿愤愤不平。 几日后,陵舟师太让曲词去厨房干活。 厨房里除了烟火味,还有一股挥之不去的药味。 黄昏时曲词正在做饭,一个婆子匆匆进来,熬起一个陶罐。 曲词不经意瞥了一眼,沉了脸,那些药材都是治“脏”病的,且是虎狼之药。 “采韵,你又偷懒是不是。”管事婆子甩着手中的竹鞭,恫吓她。 曲词赶紧忙活,她入了白水庵,便有了法号——采韵。 这名不像法号,倒像青楼里的花名儿。 饭菜做好后悉数被管事婆子带走,只给曲词留了一个馒头。 外面天色暗了,厨房里冷清清,少顷一抹阴影投在陶罐上。曲词拣出几样药材,收拢离开。 两日后,陵舟师太等人病倒了,据说是夜里贪凉受了寒。 庵里陷入混乱,曲词偷偷往庵堂的其他地方去,南边很清净,看不出什么。 然后曲词靠近北边,又在空中嗅到了药味,那味极淡,若不是常年跟药材打交道的人都察觉不出。 而当曲词靠近西边时,便是常人也能嗅到空气里的药味了。 天上的日头晃人眼,曲词思索片刻,回了住处。 柳儿正从外面回来:“表姑娘您去哪儿了,吓死我了。” 曲词:“师太病了,我想去帮忙。” 柳儿:……… 曲词侧身躺在床上,闭上眼假寐:也不枉她研磨药粉,洒入荤食中。 柳儿同她来的,能有粥都不错了,自然沾不上荤菜。 次日曲词又趁乱跑了一趟西面,正好撞上活春宫。窗棂格子不知何时戳了一个洞,洞外是天朗气清,洞内是腌臜阴暗。 曲词猝不及防对上一双泪眼,绝望又脆弱。 她匆匆离去,刚回屋就被人叫住,乡毅伯府来人了。 不是别人,正是王珍儿。 王珍儿将曲词从头到尾奚落一番,各种羞辱,然而曲词的目光始终在王珍儿手腕上的镯子。 那个玉镯成色并不好,但胜在内里花纹别致,看来尚书府的那个书生真的攥住王珍儿的心了。 待王珍儿说完了,曲词小心道:“表妹过来应是累了,可要用些饭食。” “谁要吃这里的……”王珍儿顿住,口风一转,点了点曲词:“你亲自给我做。” 曲词:“是。” 半个时辰后王珍儿人就不好了,含心大怒:“你敢下毒。” “我没有我没有,不是我。”曲词哭的梨花带雨,含心又恨又气,陵舟师太也慌了,立刻派人请大夫,结果发现王珍儿只是吃了不干净的东西。 王珍儿气极反笑,指着曲词:“好啊,你好大胆啊。” 王珍儿也不急着走了,存心要给曲词一个教训。 曲词主仆俩被轰出王珍儿的小院,柳儿愁云惨淡:“表姑娘,您怎么那么倒霉啊。明明是采买的食材不新鲜,二姑娘怎么还怪你呢。” 曲词:“我不倒霉。” 鱼钩已经下了,鱼儿很快就来了。 果然次日天还未亮付甲就偷摸来了,曲词引开含心,屋内付甲和王珍儿孤男寡女,年轻人火气旺,终究破了那道线。 一番云雨后,付甲搂着王珍儿:不枉他时时留意乡毅伯府,这块肥肉总算吃上了。 直到屋外再次响起脚步声,付甲亲亲王珍儿的额头,从窗户离去。 ……… 宣成王府。 心腹斟酌道:“王爷,伯府二姑娘已经去庵堂七八日了,曲姑娘恐怕……” 宣成王睨他一眼:“这不正是本王英雄救美的时候。” 心腹愣了愣,随后双眸大睁,“高,王爷这招实在是高。” 一边拖住六皇子,一边任由曲姑娘受苦,这会儿王爷出现,对曲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