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听得犯困。郑雪芹走后,江晚无比困倦,物理老师快过来,他怕自己听力学听得睡着,刻意去走廊上走一圈,换换脑子。
走廊拐角有一对说笑的男女,郑雪芹依旧无比热情,贴着霍澜成,和他讲江晚上课表现。霍澜成不耐烦,正想找借口离开,电话适时响起。男人转身接电话,女人安静站在他身后,眼神炙热温柔。江晚默默看着郑雪芹注视霍澜成,看了好一阵,看到霍澜成拿着电话回头,冲郑雪芹抱歉笑笑,示意她先走。郑雪芹笑着和他挥手,恋恋不舍离开。霍澜成挂掉电话,松气地转过身,看到他的孩子站在不远处,愣愣注视了不知多久。
霍澜成心中升起无由的恐慌,像被妻子抓包的丈夫,第一反应是想要立刻走上前解释,电话又响,公司急事,男人离开快一个月,有很多事情需要亲自处理。匆匆接电话,看到他的孩子咬着唇,委屈地转身离开。
两节物理江晚都上得很糟糕,瘦瘦的物理老师举着教学用三角尺,在黑板上比划,作
出物体受力方向,计算物体受力大小,江晚看着黑板上的sin、cos,脑子都快爆掉。
物理课痛苦结束,物理老师发了一张试卷当作业,江晚看得想哭。
当晚霍澜成又没和他们吃饭,回公司处理急事。吃完饭江晚坐在桌上写作业,其他科目都顺利完成,物理卷子却做了两小时。
其实题目并不是很难很多,认真听课最多一小时就能做完,江晚看着卷子上的“弹簧”、“小车”、“质量”、“做功”等字眼,恨不得把卷子都撕掉。江美莲是半个文盲,看儿子痛苦抠脑袋,也帮不上忙。江美莲建议:
“要不要给老师打个电话?”
江晚觉得无比心烦,不想和别人说话,母亲此时的关心也成了一种噪音,让他越听越烦。男孩在草稿纸上胡乱演算,越算越乱。时间已经晚上十一点,卷子做了三小时,还没做完。以前十点已经睡觉,江美莲心疼他,一直靠在床上等他。
屋外霍澜成还没回来,江晚做得委屈,趴在桌上哭。一整天压抑的情绪和被卷子折磨的痛苦爆发,哭得无比伤心。江美莲吓了一跳,急忙给霍澜成打电话,霍澜成刚加完班,急急忙忙往医院赶。
回到房间就看到他的宝贝哭得难过,肩膀一耸一耸,小声呜咽,泪水打湿试卷。小手上糊着签字笔的油墨,草稿本被笔尖戳了一个大洞。
男人将他肩膀抱起来,心疼擦他眼泪,安慰说:
“不哭了。”
江晚迷迷糊糊抬头,眼泪鼻涕横流,看到霍澜成疲倦面容,突然问他:
“你去哪儿了?”
中午晚上都不见他,他到底去哪儿了?他不是说会保护自己吗,为什么要消失这样久?情绪崩乱,明明因为一张物理卷子而哭,却在见到霍澜成时忘得一干二净,只想知道男人去了哪里。
男人心疼抹掉他眼角泪珠,沙哑说:
“叔叔今天有急事。”
江晚哭哭啼啼问:
“什么急事啊?”
霍澜成解释:
“警队里的事,对不起让晚晚等这么久。”
警察似乎都很忙,江晚又变得理解,任凭男人用纸巾为他擦干鼻涕泪水。男孩小兔子般红眼,霍澜成心中奇异的酸软,奇异的怜爱,宠溺地低下头,在他额头印
下一个轻吻,说:
“不哭了,乖。”
江晚抿唇,心情奇异变好。
谁也没有理会那张皱巴巴的物理卷子,霍澜成带江晚进浴室洗漱,男孩小孩子一样贴着男人,和他站在洗脸台前一起漱口,看他被泡沫覆盖的牙齿嘴唇,傻呵呵笑。
江美莲心情复杂地看着霍澜成和儿子打闹,两人在浴室简单洗漱,江晚调皮地穿走男人宽大的凉拖,吧嗒吧嗒快步走出来,霍澜成无奈,只好穿他小几号的凉拖,大脚卡在小鞋里,走得难受。
霍澜成看到孩子调皮地将鞋子藏在床底,哭笑不得:
“晚晚,把鞋子给我。”
江晚快被捉住的兔子一样快速缩进被窝,自己也没有意识到撒娇般说:
“不给不给,要穿自己拿。”
鞋子被踢到床底深处,霍澜成俯下身掏出鞋子换上,弹着儿子的脑门说:
“不乖。”
江晚将脑袋也缩进被窝,脸上挂着甜蜜的笑。男人揉揉孩子被子里的头,温柔说:
“晚安。”
为他整好被子,走出房间。
灯被关上,房间静谧安详,陪护床上传来孩子均匀的呼吸声,男孩睡得很沉,很甜。
江美莲伤口已经愈合,医生告诉她再观察两天就可以出院。女人坐在床上,想到霍澜成刚才和江晚亲密态度,久久无法入睡。她觉得有些感情太过,不论是江晚,还是霍澜成。
女人忍不住拿出手机给霍澜成发了短信:
“霍先生,是否可以告诉晚晚真实情况了呢?”
客厅里霍澜成有些失眠,很想自己的宝贝,很想和他一起睡。一个月的相处让宝贝对他逐渐放下戒心,从厌恶到接受,甚至亲密,霍澜成心中无比甜蜜。很想他的孩子,睡前和他玩闹,意犹未尽,如果明晚再次和他玩闹,一定要问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