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家各个房间的钥匙,是分配给打扫的佣人亲自保管的。
自从安雅走后,郁简的房间就由另一个叫龚怡的女孩负责。
很凑巧的,小芸和她关系不错。
当然了,直接开口要钥匙的行为过于突兀,等事发后追查起来,一下子就能查到她身上,她才不会那么傻。
因此,她选择在两人一起吃早饭的时候偷偷下药。
不过十分钟光景,龚怡便腹痛难当,直接请了半天假。
中午的时候,小芸有了合理借口去给病号送饭,表面上嘘寒问暖,心底却一直静待时机。
终于等人又一次进了厕所,立马起身,轻手轻脚翻找起来。
佣人的宿舍本就不大,相互之间更没什么防备心,轻轻松松拿到了钥匙,在早已准备好的印泥上重重按压,随后,将东西悉数归位。
小芸行事向来仔细,一系列动作非常隐秘,龚怡并未察觉任何不妥。
配钥匙的过程也极为顺利,有钱能使鬼推磨,不出三日,一把崭新的钥匙就送到了她的手中。
郁简这些天经常跑外面留宿,小芸时时紧盯着,总算等到一晚他选择在邱家过夜。
她知道,成败在此一举。
主人们用罢晚餐,主动抢了收拾碗筷的活儿,故意装作一崴,手中的汤全部泼到郁简身上。
郁简连忙紧张地看了眼左腕的手表,确信并没有沾上丁点水渍后,松了口气,面对小芸的迭声道歉,只是摆摆手,并未计较。
他一上楼,小芸也趁没人注意的时候,飞快跟了过去。
手中端着茶托,轻轻敲门,如果郁简来开了,她就说自己来赔礼道歉。
但过了好一会儿,门都纹丝不动。
嘴角露出隐秘的笑容,掏出钥匙,插入锁孔,极为轻巧的“咔嗒——”一声后,顺利进入了房间。
里面果然空无一人,独剩浴室水声哗哗。
目光如鹰隼般逡巡一圈,很快锁定了床头柜上,那只璀璨夺目的百达翡丽。
老实说,小芸看这块表不爽很久了,只瞧郁简平日里时刻不离手,宝贝得不行的模样,就猜得出,这么名贵的东西,究竟是谁送给他的。
想来不仅是自己,整个邱家,上上下下,都已经对突
然出现在郁少爷腕上的表有所印象。
尤其是随时随地都关注着风吹草动的洛光和姚金芝。
念及此,眸底闪烁着诡谲光芒,蹑手蹑脚行至床头,一把抓过那块百达翡丽,揣进了口袋。
随后,有如一阵疾风,不消几秒,便掠出门去。
管奕深擦着头发上的水,从浴室走出。
在床边坐下,随意扫了一眼,视线突然凝结。
怎么回事?表呢?
他明明记得,进去洗澡前放在这儿了啊?
管奕深瞬间慌了神,将柜子翻了个底朝天,仍是不见踪影。
好端端的怎么就没了?
他心里顿时着急起来,不知该如何是好,赶忙换了身衣服,就想去找方永新。
伸手握门把的时候,发现仍旧反锁好好的,所以……东西到底为什么凭空消失了?
真是见鬼。
脑子一团乱,不及细思,直接奔出了邱家大门。
自从他和方永新在一起以后,夜不归宿的次数越来越多,邱翰林只以为他是沉醉在华瑾的温柔乡里,说教了几回便听之任之了。
因此,大半夜出门也并未引起什么龃龉。
一路风驰电掣赶到公寓,熟练地用钥匙开锁,进门。
扫荡了一圈发现没人,想也没想,直接朝书房冲去。
“砰——”一声,门撞上墙壁,正在书桌后对着笔记本电脑的方永新猛然抬头。
管奕深憋了一肚子邪火,终于见到自家男朋友,愤愤跺脚,大声宣泄道:“表不见了!我明明放在床头,洗了个澡出来就不见了!”
方永新的面色有些不自然,立即站起,主动迎了上来:“什么不见了?别急,慢慢说清楚。”
管奕深欲哭无泪,举起空荡荡的手腕:“表啊!就是你送我的那块,我们的定情信物!”
他想了一路都想不通,难不成是被人偷了?可邱家那么多值钱的东西,干嘛非偷他的表啊,那可是刻着他和方永新名字,独一无二的。
最关键的,要只是求财便也罢了,若是有人要借这块表大做文章,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究竟谁这么心机叵测,如此算计他?
方永新揽过他的肩,放低了嗓音,温声安慰:“这件事肯定有解决的办法,别担心,我在开视频会议,你先到外
面休息一会儿,等结束了,我就出去找你。”
管奕深嚎了那么一嗓子,差不多也冷静下来了,可怜巴巴地和他对视,眼里满是丢了重要东西的不舍与难过。
方永新看着也心疼,在额角亲了亲,又轻言软语地哄了好几句,保证自己很快就搞定,管奕深这才点头,垂头丧气地离开了。
直至背影彻底消失在门外,方永新收敛了神色,莫测的视线落向书桌,重新坐了回去。
刚一露脸,便传来一道轻浮的调侃:“唉哟,定情信物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