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天的比赛结束后, 晚上阿布罗狄本丸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客人。
那时候阿布罗狄都洗完澡了, 正准备爬上床跟撒加说说自己昨天做的傻事儿, 结果巴形薙刀就来敲门, 说有客人来访。
看到阿布罗狄一瞬间凝固的笑容,撒加轻笑一声,说道:“去吧,我等你。”
阿布罗狄飞快的在撒加嘴唇上啄了一口, 然后换衣服下楼。
“谁啊?这么晚来找我?”
阿布罗狄走进楼下用来招待客人的榻榻米室, 看到里面的三人,他的眼中露出诧异的目光。极化的山姥切国广、极化的压切长谷部以及……一个光着脑袋的数珠丸恒次。说光着脑袋也不太准确,数珠丸恒次的头上长出了一层短短的头发,看起来毛茸茸的。
看到数珠丸恒次, 阿布罗狄就知道他们来自哪个本丸了。
“深夜来访,实在是抱歉。”数珠丸恒次出声道。
“不, 没事。”阿布罗狄与他们面对面坐下。
巴形薙刀和歌仙兼定端了茶水进来,分别给三位客人和阿布罗狄倒了杯茶后,两人就一左一右的坐到阿布罗狄后方。
虽然茶水很香, 但是此时也没人想要喝茶。压切长谷部面上难掩急色,直直的进入主题。“阿布罗狄大人, 非常抱歉在这个时间来打扰您,可是我们不得不来这一趟,我们主公被下达了停职通知,明日一早就要遣返现世。我们找了恶龙大人,也找了恶战大人, 可是都没用。您能帮帮我们吗?”
军事婶们的后续阿布罗狄只是大致听过一些,情节轻微的审神者写了保证书后就放过了,不过当时也带走了几个情节严重的。对于审神者六尾,还是看在他长达七年的资历,以功抵过,只是停职遣返,并未有其他惩罚。
“只是停职,已经是很仁慈的处理结果了,你们难道还想留下他吗?”知道刀剑们忠诚,可是效忠这样的人,真的值得吗?
“那是我们的主公。他最近是整个人都变了,变得暴躁,变得浮躁,经常因为一点小事就动怒发脾气,可我们也在努力,努力的安抚他的情绪,等待他早日从伤痛中走出来。”压切长谷部将六尾变化的原因说了出来。
六尾在成为审神者之前,就是一个普通人,普普通通的家庭条件,普普通通的相貌,普普通通的成长经历。可以说,如果不是他具有灵力,恐怕一辈子就这么普普通通的过去了。成为审神者后,有一群优秀的下属整日捧着他,那种被人无微不至照顾的感受,打破了他没什么追求的普通人生。六尾在刀剑们的鼓励下,渐渐变得自信,变得开朗爱笑。他主动学习剑道,学习茶艺,学习书法,一点点充实自己。虽然因为保密契约的原因,他不能对他的亲朋好友说自己的工作,但是他整个人的变化是非常明显的。
成为审神者两年后,六尾的经济也大为改善,加上自身气质,他很快得到了相亲对象的青睐,不到半年两人就步入婚姻的殿堂。结婚后的六尾就像一个普通的上班族一样早上出门晚上回家,妻子则成为一名家庭主妇。就在今年年初的时候,六尾年仅两岁的女儿高烧入院,他的妻子给他打电话,当时他没将手机放在身上,没能接到这通电话。他的妻子将孩子送去医院后,便去六尾所说的公司找人,结果被告知她的丈夫虽然曾是这家公司的职工,不过在几年前就已经辞职了。
六尾回家后才知道孩子住院,赶到医院就与妻子发生了激烈的争吵。
“你这个骗子!”六尾的妻子给了六尾一巴掌,然后在女儿出院后直接带着孩子离开了。
偏偏祸不单行,听说儿子儿媳在闹离婚,六尾的父母从乡下赶来看望他的时候,路上出了车祸,还没到医院人就没了。
一下子家破人亡,妻离子散,这对六尾的打击是致命的。
“这些都是主公喝醉后才吐露的,从那天他回到本丸说要长住本丸后,我们就觉得不对劲,主公是个很顾家的人,他一定是发生了什么才会离开家一直住在本丸。而且他的情绪实在是不好,开始对亲近他的短刀们发脾气,看谁都不顺眼。我们想了个办法,在主公喝醉后才断断续续的问到了这些事情。”
六尾不是很喜欢喝酒的人,也很少醉酒。可想要逃避现实,就只能把自己灌醉。喝醉后,他也曾哭着对自己的刀剑们说:“我知道跟你们没关系,可是我忍不住,我就是忍不住迁怒你们,我没办法,没办法啊……”
压切长谷部已然泣不成声,山姥切国广也红着眼眶,强忍着眼泪不掉下来。数珠丸恒次叹了口气,说道:“大家从未怪过主公,人在伤痛的时候总是会忍不住的刺痛身边的人。但越是这种时候,我们也越不能放弃。主公最近行事偏激,但事出有因,且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我们希望时政能给主公一次机会,让他留下来。”
阿布罗狄听完心里闷得慌。“审神者在实在无法隐瞒的情况下可以向时政申请,签订保密契约后再透露本丸的事情。他难道不知道吗?”
“自然是知晓的。”数珠丸恒次道:“可以前夫人对主公非常信任,从未怀疑过他工作上的事情,主公自然就无法向她说明真实情况。而医院那次,实在是太过紧急,主公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