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这样好不好?”常戚戚莫名笑起来,“明明是你迋了人,这幅语气质问我作何?好像我做了多对不起你的事儿似的。”她笑道,语气却有点儿冷。
话音落下之后,屋子里安静片刻。
“至于我和魏世子的事儿,恕我不能答应王爷了。”常戚戚直接说道:“至于三个条件,我能做自然会全力去做,但这不包括得将我的感情算进去。”
常戚戚说完,一点儿不想在这里多呆,心里头有些难受。
“若是无事,我便先告辞了。”常戚戚说着,撑着桌子站直了身子,“那三个条件,王爷好好想想罢。想到了叫人传话给我便可。”
说罢,常戚戚转身向着屋外走去。
“对,我是迋了你。”身后响起的声音让常戚戚停下脚步。她站在原地,没有回头,听着身后卿安的声音。
“但至于为何要迋你,我…我不能说。”他说着,快步绕到常戚戚的面前,抬着完好的手搭她肩膀,神色复杂,哀求到;“七七,虽然当日去南疆的事我的确是迋了你,但绝无伤害你的意思。当时我守在你身边,就是怕你有个万一。若是你有万一,我就是舍命也会救你的!”
“不要说得守不守在我身边是你能决定似的。”常戚戚说着,拂开了他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当日你难道不是被人强行绑得跟我一处的么?”
“不是的。”卿安解释,“那日我应该私下逃离去探南疆的情况,但还是放心不下你,所以”
“所以你是想跟我表达你为我付出了很多么?还是说你为了我可以舍命?”常戚戚不耐地道,“晋王殿下,我是懒,不是蠢。”
很多时候,她不过是懒得多想,却并不代表她想不到其中弯弯绕绕。
卿安张了张嘴。
常戚戚抬手,打住了卿安想要说的话,“为了我舍命?为了我舍命为什么又会给我带毒的果子呢?”
卿安闻言,不解,“你在说什么?”
“南疆时候你给我的果子,转手丢给毒蛇把蛇都给毒死了,你就没有什么想要说的吗?”常戚戚问。
卿安想起来了,他无奈,“那哪是转手的?明明是你自己摘的,跟我给你的那一个根本不同。”
“明明长得一模一样。”
“我摘的是雪青果,你那个是毒梨。看着是一样,但毒梨一般比青果大些许,且青果是能食用的,毒梨却是剧毒。”卿安道。
“那你当时也没有提醒我啊!”常戚戚说着,觉得自己很可笑,为什么会跟他纠结这些事,于是摆摆手
,“好了好了,王爷,我不想说这些事了。说不说清也没有甚意义了。”
卿安伸出手,抓住常戚戚的手腕。
常戚戚被他一碰就往后退开了一步,打掉了他的手。想说什么,抬眼就看到了他望着自己的目光。深沉却珍重,“七七,求求你,信我好不好?我真的没有想过伤害你。”
这样的目光让常戚戚难以承受,搞得她好像是负心汉似的。
但其实她什么都没有对卿安做过。
“我真是看不懂你。”她小声说完,绕过卿安大步向着外头走去。
春生跟着奴婢们进来准备摆膳,正巧跟大步往外走去的常戚戚擦肩而过。
“七”话还没说完,常戚戚就已经大步跨出了外间门槛。
朝阳已经升到了山头,庭院里满是清晨的光辉,穿过树梢照了满园。她就这样走进了盛满阳光的庭院,与阳光融为一体。
里间骤然传来碗摔碎的声音,吓了春生一跳。赶紧收回心神走向了里间。
便见卿安站在屋中,低垂着眉眼一脸戾气。而那只今早才换了药的肩膀往外渗着血。
“王爷怎么了?这只手太医都嘱咐了暂且不能动的
。”春生疾步上前想去探看卿安的伤势。
“都出去。”卿安深吸一口气,压住面上的戾气,沉声道。
“王爷?”春生担心着卿安肩膀上的伤。
“滚!”卿安怒道。
“是。”春生不敢多呆,赶紧应声,朝着旁边摆膳的奴婢们摆摆手全部一起带了出去。
待春生退了出去,关上了门,卿安身子晃了晃,而后很快扶着桌子站稳。
站了会儿,他在安静空荡的屋子中道,“她出去了吗?”
话音落下,从屋中阴影处传来低沉的回道,“回王爷,已经出了王府。”
“回鄂国公府了?”卿安问,转身向着床榻走去。方才肩膀上撕裂的伤口传来痛意。
阴影处静了须臾,才传来声音,“没有。”
卿安转头,看向阴影处。
“七娘子在府外遇到了郑国公世子,还在说话。”
“魏清浅么?”卿安坐在床上,目光幽幽,“礼部的职太闲了么,也该调调了。找人去给礼部尚书递个话。”
“是。”阴影处应完声,恢复了安静。
整个屋子都异常安静下来。
就连窗外檐下的雀鸟叽叽喳喳都格外清晰。
卿安默然坐在屋中,阳光从窗柩中照进来,落在他的脚边。慢慢又从脚尖溜走。
也不知过了多久,卿安木然转头,看着肩头上渗出